次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天光大亮,王贵揉了揉眼屎,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衣服,当他回想起昨晚黄大仙儿来找他时,这才发现,那一切居然都是在梦中,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穿上衣服下了床,却没有看见德叔,王贵走到了外边,看见了早已熄灭了火,变得冰凉的火盆,王贵心中一动,想起黄大仙儿嘱咐自己的话,于是,他屋里屋外的找了一圈,还是没发现德叔。
王贵这才凑到了火盆旁边,拿着一根当柴的木棍在火盆里搅了搅,却突然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又朝着门外看了看,这才用手去扒拉那火盆里的灰。
突然,有一抹金黄色出现在王贵的眼里,那一抹金黄色与火盆里的灰色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王贵心里惊喜,快速扒拉几下,就让那散发金黄色光芒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个通体呈条形的块状物体,散发着诱人的金光,王贵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感觉差不多有一两重了。突然,一个名词闪现在他脑海里,王贵不由的大呼出声:“啊,是小黄鱼。”
小黄鱼是民国时期金条的叫法,在那个时候,时局动荡,随时都会打仗,当时许多的富豪喜欢把这种小黄鱼作为压箱底的储备,一般不会轻易动用。王贵之所以知道,还是小时候听过老人讲这些故事。他怎么也没想到,黄大仙儿所说的富贵,居然是这东西。
王贵看着手里金灿灿的小黄鱼,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黄金在任何时候都是值钱的贵重金属,他手里的这条小黄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值多少钱,只是王贵明白,肯定不会少。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背后冷不防的拍了一下王贵的肩膀,然后说道:“贵子啊,你搁火盆边干啥呢?”
王贵被突如其来的这声音吓得一个哆嗦,转头一看,德叔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王贵赶紧收起手里的小黄鱼,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没,没干啥,德叔。”
虽然刚才王贵的动作很快,但还是让德叔看见了,不过德叔没看清王贵藏了什么。此时,看王贵一脸不自然的表情,和刚才鬼鬼祟祟的动作,德叔觉得这王贵没做啥好事。
于是,德叔板起脸来,对着王贵说道:“我说贵子啊,咱们厂子里对你也挺好的,你可别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啊。”
王贵一听这话,赶紧摆手解释说道:“不是的,德叔,我可没做偷鸡摸狗的丑事。”德叔看王贵的脸有些红了,以为他在撒谎。
于是,又语气严厉的说道:“没干丑事?我可告诉你,我刚才在门外就看见你在火盆边上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在干啥,你老实交代,我就当没发生了。”
这下,可把王贵弄的有些为难了,昨晚在梦中,黄大仙儿可是多次嘱咐,让他别让别人看见了。可是,他刚才小心又小心,还是让德叔给撞了个正着。
现在,王贵真的有些左右为难了,只能眼神局促的看着德叔。德叔一见王贵还是不肯说,更加确定他刚才是干了坏事。
于是,德叔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你现在死鸭子嘴硬着不说,等会厂子里的领导来了,想说可也晚了。”
王贵一见德叔这样说了,心里顿时害怕了,虽然他的确是没干坏事,但是这来路不明的小黄鱼他也解释不清。
于是,无奈之下,王贵权衡利弊,终于决定是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德叔。
他强行拉着德叔进了里屋,神秘兮兮的就对德叔说道:“叔,我和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千万要相信我说的每个字啊。还有你要答应帮我保密。”
德叔听他这样一说,心里的好奇心大盛,也赶紧对王贵说道:“贵子啊,德叔啥人你还不清楚么,有啥你就说。”
王贵一听德叔都这样说了,赶紧就小声的把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抖给了德叔,而德叔的脸色从最初的惊讶到慢慢的不可思议,再最后一脸的不可置信,全都表现在他那张老脸上。
终于,在王贵说完之后,德叔看着王贵,嘴巴里还是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瞎掰扯。”王贵是一脸的苦笑,说道:“叔啊,你看你还是不信我。”
德叔摇摇头,就说道:“听起来确实不可思议啊,叔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好事。”王贵也不言语,掏出了怀里的那根小黄鱼,递给德叔。
德叔一见这金灿灿的小黄鱼,那眼睛立马就定在了上面,拔不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王贵催促德叔把金条还给他,德叔才一脸不舍的把小黄鱼还给了王贵。
王贵说道:“这下德叔信了吧,不过你刚答应我了,一定要保密啊。”德叔点了点头,吞了口唾沫,羡慕的说道:“嗯呐,下次要是那黄仙儿再来,你可得让叔也看看。”
王贵想着平时德叔对他挺好,最终也答应了德叔。可是这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王贵哪里想到,就是这次无意的透露,埋下了无尽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