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殇

挠头，轻声说道，随之两人便是向着院中走去，被艾阳这样搀扶着，两人的距离算是很近了，因为平日艾阳帮艾老经常捣药和整理药材，所以艾阳的身上没有一般女孩子所谓的香气，反而是全身有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药味不算很浓，让人闻着却也是有一种清香、淡雅的感觉。

    扶着姜凡轻轻的坐在房前的石阶之上，艾阳也是坐在姜凡的身旁，一双细小白皙的手轻轻的托着下巴，双眼怔怔的看着远处即将落山的夕阳，似是察觉到突然安静下来的异样，姜凡微微转头，一瞬间便是看到身旁的少女那原本充满灵气灵动的双眸之中，此刻满是柔和。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少女，姜凡心中想其实这样也是挺好的，然而还不待姜凡脸上的笑容扩散开来，姜凡的双眼便是从少女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的惆怅和黯然。

    姜凡没有作声，转头看向天边，黄昏其实是极美的，看着那渐渐滑落天际的太阳，天边那仿若惊鸿一般划过的归巢之鸟、那淡薄如衣的流云，被映的通红，整个天际都仿佛是被晚霞所点燃一般，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甜美、和谐。

    小院子中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一些枯黄的叶子，微风轻轻拂过小院，荡起了几片枯叶，院中都是被晚霞映成了通红，枯叶与通红的地面、沙沙作响的树枝绿叶竟然是在此刻勾勒出了一副有声的图画。

    看着一言不发双眼怔怔的盯着天边夕阳的艾阳，姜凡轻声起步，捡起了散落在院中的一片落叶，用衣袖极为认真的擦拭干净，仿佛就像是在擦拭一件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东西一般，而姜凡的动作也是被身旁的艾阳看到，艾阳收回望向天际的目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姜凡做着这一切。

    片刻之后，枯黄的落叶被姜凡擦拭的一尘不染，姜凡把落叶递给艾阳，轻轻将其散落在额间的碎发编到耳边，而艾阳也是任其姜凡这样做。

    “丫头，为何会如此黯然伤神？”姜凡回转头，双眼极为有神的看着天边渐渐滑落的夕阳，轻声问道。

    “姜凡，你说这些落叶离开了树枝，落入泥土，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接过姜凡手中的落叶，艾阳依旧如上次一般将其极为珍重的放在双掌之间，在姜凡的问题问出之后，姜凡却是没有看到从艾阳的双眸之中涌现出的一丝惊喜，而对于姜凡的问题，艾阳并没有回答，而是声音之中透露着些许的黯然轻声对着姜凡反问道。

    “他们没有分开，他们会化作春泥，重新变为他们的一部分！”姜凡极为肯定的说道。

    “姜凡，你知道吗？就在你昏迷的这两天里，村里的凌爷爷去世了，大家都去了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了，可是……可是我没有去，整个仙启村之中，所有人都和睦相处，凌爷爷就像待我如亲孙女一般，他是村里唯一一个愿意听我说心里话的人，也是村里和我爷爷一样最疼我的人……”

    “可是就在昨天，他走了，我却没有去送他……”艾阳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双手抱住双膝，将头埋在怀中，呜咽之声微微响起。

    看着身旁独自哭泣的丫头，姜凡黯然神伤，仙启村恍如世外桃源，村中的人世代和睦相处，原本他以为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无忧无虑，可是事实却不尽如此，这里的人生老病死、病痛这些都逃脱不了，对于生死之事，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等到自己真正的面对至亲之人撒手而去之后，自己会如何面对、又该如何自处，虽然家族十多年前经历了近乎灭族的惨祸，而姜凡也是知道，可毕竟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不管姜凡从父亲那里看到多少那些往事给其造成的伤痛，可自始至终姜凡都不能真切的理解。

    姜凡不知道该去如何安慰眼前独自抽泣的人儿，姜凡只是轻轻的将收放在艾阳的肩膀之上，轻拍几下，自己目前能够做的也仅仅只有这些，村中的人对他很好，当听艾阳说道凌老去世之后，姜凡心中是难过的，而姜凡为何没有像艾阳一般，最终姜凡归结为自己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丫头，我知道的，你不是不想去，在整个仙启村中，我想唯有你是对凌老最为挂念和关心他的人了，你不去，只是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他老人最后一程都走的不安心……”看着已经落入天际的夕阳，姜凡轻声说道。“凌老善良、慈祥，我想他走的时候一定很安详，没有一丝的痛苦，而我们活着的人更是要精彩的活下去，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让逝去的人不再担心！”姜凡轻声说道，仿佛这些话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