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道:“本王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信他的话,本王便是,你们不信他的话,本王便不是!至于让本王验身,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
又是模棱两可。上官景赫有些猜度不出,她为何不拿凝儿堵那些人的嘴。实际上,自他获悉李攸烨为女儿身的流言后,便辗转反侧了许多夜晚,思忖这件事的真假。妻子的来信虽然稍稍打消了他的疑虑,但是,真相却像一个肿瘤,时时刻刻搁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想如果李攸烨真是女儿身,那么上官家就是江后用来掩盖事情真相的关键一环,而女儿上官凝,也被牵连进这场阴谋里做了无辜的牺牲品,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如今,只要李攸烨一口否决别人,他不为别人,就算为了女儿也能豁出命去将那些质疑之人当场斩落,但是,李攸烨却又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他握着刀柄的手心,不禁又拧出了汗渍。
那挑事之人一时被噎住,瞥了眼李攸烨身后,睁着冷眸的上官景赫,又生出惧意,只得悻悻闭嘴。然而,这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李攸烨是女儿身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军营。而李攸烨自始至终没有出来反驳,连杜庞等人想出来替她反驳,也被她强行制止。她微微缩了缩瞳孔,仍然将所有人的面色收入眼底,自己则无动于衷。
城楼上的孩子失去了利用价值,已经被李戎瀚命人重新押了回去,李攸烨勒着缰绳,走到已然筋疲力尽的柳舒澜跟前,将她拉上马:“柳姨,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救瑶儿!”柳舒澜愣了愣,抱着她一阵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了,对不起……”
纪别秋连忙接下她来,抬往营中治伤。李攸烨回头,又对自始至终保持缄默的李戎沛道:“燕王叔,这一战,侄儿和你并肩作战!”
“你……”李戎沛心里有太多疑问,有太多话想讲,临到嘴边却又吐纳不出,这一刻他尚处于震惊中,李攸烨那双赤城的眸子,闪着温和的荧光,他原本下定的决心,开始摇摆不定。
“瑞王谋反作乱,快把她抓起来!”
正当这时,远处一声愤怒的喊声,将叔侄二人定在原地。李攸烨凝眸望去,之间武立山正踉踉跄跄从帐中跑出来。司马温不见影踪。他这一声吆喝,让整个军营顿时骚动起来。刚才对李攸烨敢怒不敢言的将领,闻言迅速向李攸烨等人包围过来。
“来人,把那妖言惑众之人拿下!”上官景赫一声令下,手下四名心腹提前行动,一边朝李攸烨靠拢,一边有人朝武立山扑去。
“上官景赫,你与瑞王暗中密谋造反,我因识破了你们呢的诡计,便被你们的人强行拘禁,如今我侥幸逃脱,你还想杀人灭口吗?”他怒瞪着来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牌:“我有皇上御赐金牌在手,见金牌如见皇上,来人,把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四面八方的兵马突然风起云涌地朝李攸烨等人扑来。整个军营乱成一团。靖北侯想控制都控制不了,他和上官景赫一样,手底下的人早就被李攸熔架空,今天李攸烨找他密谈的时候他也只能安排四个心腹,配合燕军一并攻城。
这突发的场面,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李攸烨望着越来越近的兵戈,紧紧攥着缰绳,现在这个局面,她如果反抗,就坐实了武立山口中的谋反,虽然她想这么做,但如今敌我兵力悬殊,她起事的时机并未成熟,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如果不反抗,从武立山那诡谲的表情,他必是想趁机置自己于死地。
“陆蓝更,你率铁骑军护送瑞王往北逃!”李戎沛突然命令道。
“是!”陆蓝更当即领命。
“王叔!”李攸烨不解地望着他。只见他从怀中掏出那只信号弹,看了李攸烨一眼:“烨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用尽全力在乌龙背上猛甩一鞭子,乌龙吃痛,驮着李攸烨飞快往北面奔去。陆蓝更随后赶了上去。
乌龙像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地往北逃。李攸烨第一次觉得自己驾驭不住这头畜生,使劲抱着它的脖子,使自己不摔将下去。她趴在颠簸的马背上,回头去看,只见,一只尖锐的紫色烟火腾空而起。而那李戎沛则勒着缰绳,调转马头,拔剑喊道:“燕军听令,今日我李戎沛反了,愿意跟随我的,跟我杀!”
他率先冲将出去。早已对朝廷不满的燕军士兵,这下子纷纷调头,朝廷兵马倒戈相向。攻打齐国是死,不攻也是死,不如痛痛快快地跟那不仁不义的朝廷打上一场,也比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害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