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做个亲子鉴定。”
女人皮笑肉不笑。
随而从软椅上起身,抱着手里的茶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墨远辰伫立在原地,眸光随着女人的身形而动,末了眉头再次皱起,“为什么现在来找我?”
“因为我是回来帮你夺回你想要的东西。”
女人手托建盏,慢条斯理道,“正本清源,以茶入道,用一般的茶碗泡茶,久了或者多几次水,茶叶的味道就不如第一次鲜美,但建盏却可以锁住茶叶的新鲜度,正如这都匀毛尖,好茶更是要慢慢地品,才能尝到其中的甜味,你说是不是呢,远辰?”
墨远辰没说话,转而在女人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暂时还不能让墨家承认你,我很抱歉,姐姐。”
“呵、”
女人的眼底窜过一抹阴狠的神色,随而又很快遮掩,不以为意耸着肩膀,“Idon’tcare.……我只是想知道母亲现在还活着吗?”
“嗯,得了间歇性癫狂症。”墨远辰道。
“你安排一下,我想见见母亲。”
女人继续喝着手里的茶,眸光变得幽深叵测。
——
精神病院。
走廊上,窗台边,满是歇斯底里的人。
有的在拼命扯着自己的头发,有的在对着窗台上的花自言自语。
这样的人。这样的环境。
在这里生活久了,哪怕原先是个正常人,也会被逼疯的。
身穿白色皮草的优雅女人,踩着红色高跟鞋,高跟鞋的声音在地板上摩擦,听得真切。
“嘿嘿,美女~”
一个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走到女人面前,猥琐地笑着,流着口水伸手,作势就要摸女人的脸。
在这里的有些人胆子都是比天还大,想动手无所顾忌。
“啪!”
女人一个侧身,动作利索干脆,反手将男人的两只手腕扭到身后去,抬起小腿重重一提,顿时——响彻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
“滚!”
女人厌恶地松开手,男人吓得屁滚尿流,慌忙抱头鼠窜。
周遭的人都讶异地打量着女人,个个不敢靠近。
女人环顾一圈,眸色沉沉,声音染上几分愠怒,“你们谁是洪玲玉??”
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不是。
其中一个指了指走廊的房间,赶忙哆嗦着说,“洪玲玉……在,在最里面。”
女人没多说,转而往最里面走去,缓缓推开门。
坐在床前的女人,呆坐着,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都是没有焦距的,就那么怔怔地盯着窗外。
女人皱眉,伸手便按住了洪玲玉的肩头,“母亲。”
“……”
洪玲玉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随而。
像是看到鬼似的,蓦地尖叫起来,“我不是你妈!我不是你妈!”
近乎歇斯底里的惨叫,好似受到了某种极端的刺激。
女人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沉下来,“我是当年被你送到孤儿院的那个孩子!”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扔下你的!”
洪玲玉尖叫着,突然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不要伤害我……”
“我不会伤害你。”
女人坐在床边,拉起洪玲玉的手,抿了下嘴角,轻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真相……”
洪玲玉的目光变得涣散,手指蓦地攥紧。
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躲避着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我想知道,我的父亲到底是不是墨峥嵘。”
女人一字一句。
而坐在床头的洪玲玉,目光愈发涣散了,随而又傻乎乎笑了起来。
就这么一直笑,也不说话,十足的疯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