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莫名低落下去,径自垂首不语。
司承砚忽然闷哼一声,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处,心脏好似遇到熊熊烈火煎熬,疼得他险些呻|吟出声。
朕这是怎么了?司承砚费解地看向白檀,须知,即便是昨夜中箭之时,他也不曾感受到这噬骨剜心一般的痛楚。
司承砚还欲进一步探究,外间荣宝却放低了声音唤道:“陛下,已经卯时三刻,还请陛下君后起身。”
白檀看向司承砚缠裹着纱布的肩膀,不安地询问道:“可要休息一日?”
司承砚摇头道:“不可,倘若今晨未能按时早朝,只怕会彻底坐实那些人的猜测,到时候没了顾忌,谁知道他们会如何丧心病狂?”
白檀沉默着起身,点燃一炉沉水香,驱散殿内淡淡的血腥气,又倒了杯热茶予司承砚喝,好歹让他脸上多些血色,不至于露出破绽。
一切收拾完毕,司承砚语气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宫人鱼贯而入,熟练有序地依次奉上牙粉,巾帕,并热水香膏等物,供两人使用。
正在此时,有一长相普通,气质温柔可亲的哥儿越众而出,殷勤地来到白檀身后,拿起梳子,认认真真地梳理着他满头泼墨似的长发。
白檀从黄铜镜中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赞许道:“你的手艺不错。”
那哥儿激动地跪倒在地,一脸荣幸之至:“多谢君后。”
白檀状似随意地说道:“不知怎的,看着你便觉得有几分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那哥儿诚惶诚恐地说道:“启禀君后,小奴张果儿。”
“哦,是吗?”白檀笑眯眯地应了声,转过身时却眼神微闪,顿了顿,方浅笑着说道:“起来吧。”
张果儿恭敬地说道:“谢君后。”
等到司承砚在一群宫侍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去往金銮殿上朝后,白檀意味深长地对小夏子笑道:“陛下这般宵衣旰食,励精图治,我也不能闲着不是,去,派人到神武将军府把鹿嘉儿请过来,就说我许久不见他,甚是想念。”
这小夏子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尖尖瘦瘦的瓜子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加上面皮白洁,口齿清晰,瞅着很是机灵讨喜,又有幸得了荣宝赏识,带在身边亲自调|教了一番,等到他懂了些规矩,才敢把人放进长生殿,平日里端茶送水递个消息什么的,腿脚倒也麻利,听了白檀的话,快速领命离开了。
神武将军府内,宇文宣带领阖府上下一干人等,跪接君后懿旨。
宣完旨,那身着灰蓝色蟒袍的太监阴阳怪气地笑了笑,对位于人群之首的宇文宣笑道:“哎呦,地上寒凉,神武将军您快点起来吧,仔细膝盖疼。”
宇文宣直起身来,从冯管家手中接过一圆鼓鼓的藏蓝色织金绣花荷包,不着痕迹地塞到那太监手中,“公公辛苦了。”
那太监笑得见牙不见眼,尖细的嗓音微微上扬,剐蹭得人耳膜生疼,“君后念旧,才进宫就开始惦记府中诸人,得嘞,鹿公子您也赶快收拾起来,马车正在外面等着呢。”
鹿嘉儿笑容僵硬,干巴巴地回了句:“好。”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中,但是因为周末要加班,时间有限,所以有点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