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说道:“好的,祝你们玩的开心,记得不要在同学家过夜,就算过夜也要打个电话通知一下父母,别让他们担心,不然会找学校的麻烦,过马路的时候要注意看着车,还有未成年不允许喝酒。”
面对杜衡的一番叮嘱,那几个同学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知道了知道了,跟个老大爷似的。”
“那我们走了,再见。”
在一阵挥手告别中看似无比的热情,其实只不过是机械性地做着某种礼仪,随后会在某一天再次重复罢了,虚伪且无聊。
杜衡叹了一口气,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充满肌肉的手臂,手掌上还有一些老茧,并不像是握笔写字练出来的。
杜衡知道那些同学在隔离自己,不是因为嫉妒或者厌恶,而是畏惧。
杜衡身高将近一米八,留着短发,看上去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皮肤是小麦色,再加上脸型酷似某位明星,也被戏称为“小古校长”,按理来说应该很讨女生喜欢,可实际上女生跟他说句话都隔着三米远。
毕竟他是老师口中的逆反者,更是校区周边令小混混闻风丧胆的战斗狂,毕竟坏人不喜欢自己在做坏事的时候挨顿打。
就连某位老师都反映自己被杜衡打过,但是杜衡没有受到任何处理,反而这个老师被转校了,流言大概就是从那时候传开的。
可是从来没有人看见杜衡动手打过人,但是谁在乎呢?
一个小团体总需要一个凝聚点,或者一个可以谈论的资本,满足自己可悲可笑的共通感,至于被孤立的对象是谁不重要,他们可以是杜衡,也可以是任何人。
杜衡也不需要朋友,这些人在他以后的人生中不会有交接点,所以他更不需要现在谈恋爱,来蹉跎自己宝贵的青春,等大学了有的是时间。
可偏偏系统就找上了他,仿佛是要与他作对一样地强迫他去社交,去寻找朋友,感受一份懵懂的爱情。
杜衡拿着扫把,一丝不苟地打扫着教室的每一个角落,见到班级后面的黑板报有些掉色了,还掏出粉笔主动修补上去,看上去有轻微的强迫症。
“那么辛苦干嘛?”
耳边传来了少女的声音,杜衡诧异地转过头去。
在那靠窗的座位旁,“白发魔女”正一脸冰冷地盯着自己。
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了,教室里的除自己外应该是全走了。
杜衡这才发现居然还有一位班花,也陪着自己留了下来。
她一直默默潜伏着,毫无存在感,如果她继续默不作声,杜衡可能会直接把教室的门关上。
当然杜衡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美少女看上了自己。
准备在人群走尽时,迎着夕阳无限与春风向自己羞涩的告白,两个人就在此时深情对望,然后私定终身。
虽然看上去的确挺美好的,但是如果对方真这么做,杜衡还会站在人民大义面前毅然拒绝对方。
杜衡笑着说:“他们求我帮忙了,反正就这一天而已,都是同学嘛,能者多劳,我也不介意,就当是锻炼身体。”
刘蓝蝶把椅子转过来,慵懒地趴在后桌上,直勾勾地盯着杜衡,那双眼睛仿佛是打量着猎物一般,让人感觉到不适。
“说谎!”
少女给出了自己最终的判决,从她的表情上看到了不悦,破坏了那张俏脸原本的安静美丽。
杜衡一愣,满不在乎地说:“说谎与不说谎都没有任何意义啊,再说了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能知道真假?”
刘蓝蝶因为性格的原因也被学生孤立,不过是她主动孤立别人,毕竟她那么高冷漂亮,收到的情书都能烧上三天三夜了,有很多追求者络绎不绝地追求她。
杜衡平日从不和女生接触,自开学以来今天才第一次和她说上话,还是在这种孤男寡女的环境下。
杜衡一手拿着彩色粉笔,一手拿着抹布,不知道该干嘛了。
“你害怕孤独。”
刘蓝蝶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刺入了杜衡的心中。
杜衡强装镇定地反驳道:“我从来都不孤独啊,每天无忧无虑,同学都在和我说话,有时候还恳求我的帮助。而且你也看到了,今天她们笑的那么开心,都是因为我呀,我不需要她们,但她们需要我。”
蓝蝶用手撑着头,金灿灿的夕阳照在她的白发上,此刻无比神圣美丽,不禁让人想起太阳融化了冬天最后一片雪。
“扮演小丑获得怜悯,与自欺欺人的成熟感,你故作荒诞可笑,其实是什么都在乎的那个人,这样做有意思吗?”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迈动修长的大腿,缓缓向着杜衡走了过来。
杜衡的眼中罕见的出现了畏惧,哪怕被小混混围殴的压迫感都没有此刻一半强大。
他明白是自己的心被人看透了,从今以后在少女面前便多了一份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