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在静默数息、消化了一下这个惊天秘闻后, 大殿内顿时暴发出一阵喧闹, 所有人都带着一种震惊万分的茫然无措。
萧尧看着他们被吓坏了的模样,嘴角又不受控制的轻勾一瞬, 然后努力压平,眉宇间带着微微的愁绪:“此等隐秘之事,朕当真是不想说的, 能瞒一日便瞒一日。但事到如今, 却不得不说了。”
众大臣:“………………………………”
——抱歉,陛下您说得那么爽快,一点铺垫和挣扎都没有, 臣等还真没看出您不想说来。而且, 您刚刚还笑了两次呢!别以为我等老眼昏花, 没有看到!
由于萧尧的表现实在过于镇定自若,众臣当然是将信将疑。只是刚刚委婉的提出疑问, 便被萧尧厉声呵斥:“放肆!此等大事,朕为何要玩笑?若是诸位爱卿不信, 那不如现在便招太医们过来,为朕当庭问诊?!”
乾贞帝的声音森冷冷的,哪怕众臣十分想要点头同意,但是在乾贞帝的逼视下也不敢当真那么做。
倘若乾贞帝说的是实话, 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重新确诊一遍, 就是将乾贞帝的脸面扯下来放到地上踩,哪怕乾贞帝明面上什么都不说,暗地里也必然会记恨他们, 讨不到任何好处。
而如果乾贞帝说的是假话,那么叫了太医也肯定没用,毕竟以乾贞帝的心计手腕,必然已经做足了准备,无论问诊的结果是什么,都只会有一种说辞。而他们这些强逼乾贞帝诊脉之人,同样还会被乾贞帝厌恶。
思前想后,怎么想都是自己遭殃。他们逼迫乾贞帝娶妻生子,为的都是自己家族的荣光,而倘若现在便被乾贞帝厌弃,哪怕将女儿孙女们成功送入宫中,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
如此一想,众臣立刻消停下来。
新上任的右相被百官以眼神逼迫,不得不硬着头皮跪倒在地,艰难开口:“臣等惶恐,决计不敢怀疑陛下,只是太过震惊,难免失态,还请陛下恕罪。”
右相一跪,文武百官也跟着跪下,瑟瑟发抖着希望能够平息乾贞帝的愤怒。
见众臣们怂了,萧尧的面色这才好转了一些,轻哼一声:“罢了,念在诸位爱卿关心则乱,朕此次便不再计较,然则却没有下次。”
众臣纷纷应诺,随即在乾贞帝的示意下再次起身。身为萧尧心腹的右相嘴角一抽,实在不愿看自家陛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丑陋嘴脸,但身为百官之首,有些话他还是必须要说的。
“若是陛下无缘、呃、无缘子嗣,那这储君之位……”右相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的询问。
“朕早有打算。”萧尧微微一笑,“虽然朕不会有子嗣,但却有不少尚未成年的弟弟,接到身边仔细教养,选个聪明伶俐的立为皇太弟,与朕的亲子也并无什么区别。更何况,父皇身体康健,与众位太妃同居延寿宫,说不定还能为朕生出几个小弟弟来呢。”
听乾贞帝这般无赖的编排自家被逼退位的可怜老父亲,众臣们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只要乾贞帝不在乎下一任皇帝是自己的弟弟,那他们也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无论是父死子继还是兄终弟及,反正只要是皇室正统血脉就足够了。
心思急转,众臣开始暗搓搓思考自家有哪些与几位小皇弟年龄相近的女孩,可以送到小皇弟身边喜结连理。当然,与此同时,他们也没有忽略新帝空空如也的后宫。
“即使没有子嗣,也不妨碍陛下娶妻,以免身边无人,心中寂寥。”一名朝臣试探着的提议。
“不必。”萧尧微微摇头,“朕不喜女色,倘若娶了女子入宫,必然一无帝宠,二无子嗣。如若因朕之故,害得这些如花女子困守深宫、一生孤苦,实乃罪过。想必诸位爱卿的一腔爱女之心,也不愿看到家中女子处境悲凉。”
乾贞帝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众臣也没法继续强求,不然估计就得被喷为父不慈、卖女求荣了。更何况,将自己精心培养的贵女们送入宫中,无宠亦无子,倒还不如将其嫁入家世相当的人家,结两姓之好。
如此一想,众臣顿时开始相互打量,思考哪位同僚更加适合结成亲家,而这一早的朝会也很快便顺利结束。
早朝之后,朝臣们迫不及待的三三两两散去,私下里商议结亲之事,而新帝的心腹们则在右相的带领下聚在一起,表情极其凝重。
其余人不清楚乾贞帝的身体状况,但从始至终都参与了萧尧计划的他们却知晓对方根本没有伤到一根毫毛——哪怕身上割了些口子,那也是假伤!而萧尧竟以此为借口拒不立后,其原因是什么,众人越想越是心惊胆寒。
匆匆商议一阵,他们立刻兵分两路。一路以右相为首,前往御书房求见新帝;而另外几人则跟随左相,去寻随同乾贞帝搬入宫中的新晋圣王。
圣王行踪不定,让人花了一番心思才寻到踪影,反倒是前去御书房的右相等人,很快便得到面圣的应允。
看到自己的心腹们相携而来,萧尧半点都不意外,而这些心腹之人也知道乾贞帝的脾气,直率的开门见山:“陛下在今日早朝所说之事,可是为了圣王殿下?”
“哦?你们都看出来了?”萧尧挑了挑眉,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只可惜,玄臻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让朕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的迟钝,还是有意逃避。”
萧尧的回答如此耿直,就连“国师”、“圣王”之类的尊称都略过不提,干脆了当的直呼其名,其中蕴藏的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众人听得糟心不已:“这……圣王乃是方外之人,六根清净、不识情爱,陛下您的心意,怕是会令殿下万分苦恼。”
“这一点,朕自然知晓。”萧尧眼睛微黯,叹息一声,“若非如此,朕也不必这般努力克制隐忍,不敢表露分毫。”
众心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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