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上下看了看,摇头道,“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竟然要嫁给这个又老又丑,又没有品味的老男人!你说做我的皇后多好!且不说地位尊贵,又是一国之母,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都比得上一个王妃!最可怜的是还要跟着一个总被暗杀的可怜王爷,半只脚都踏在阎王殿,说不定就是个短命鬼,唉,可怜,可惜……”
被说的人连个神情都不愿给他,但要嫁的那个人坐不住了,掏出个铜镜就放在他面前,“快看看!”
耶律燕昀那么近距离从铜镜里看到自己还是不愿接受。一张帅气的脸此刻哪能入眼,面黄肌瘦的,两边脸颊还不对称,一边大一边小,再配上那没精神的前额发,丑的没法见人。
他一拍桌子,“你们跟我谈什么,都休想我答应。”
“你骂我未婚夫骂的起劲,怎么?看到自己难以接受了?”
“呵,未婚夫?能不能有命娶还是一回事呢。”耶律燕昀冷笑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掳我过来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吗?你们国家朝中的事我可是清楚的很,那皇帝连战功都不想落在秦王殿下身上,已经准备召回秦王。”
那坐的稳稳当当的秦王殿下眼尾一挑,声音一提,“哦?是吗?”
耶律燕昀眼中得意的眼神显露,“当然是真,我们得到的消息可不会假。”
“嗯。”秦王应一声,“你说对了,辽主竟然比我都先得到消息,可见辽国在我朝中的细作地位极高,多谢辽主告知,以前我还不确定朝中细作是谁,如今我已经确定无疑。”
如果可以看到耶律燕昀的原本肤色,一定发现已经黑了一大半。得意之下,竟然不小心说漏了嘴。
“不知韩应德是否告诉辽主,本王此次连胜,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耶律燕昀脱口而出,待问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不知此事,却是这原因正中其下怀。
端坐的身姿执杯抿了口茶,虽一身布衣,却清贵气质难弃。只见放下手中杯,修长的指摩挲着杯沿,听他缓缓而言,“燕蓟有人助本王一路胜战。”
“不可能!”耶律燕昀低吼。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人,那人神情在他看来如同嘲弄,在无声的说着,“连这事都不知道,你这个辽主不过如此。”
此事至关重要,韩应德却并未同他讲。
那可是细作,如果有这种打开国门的细作,定要当场处置,以绝后患,为何又一点消息未露?
那一刻他有种冲动,立刻到韩应德面前对峙,他们答应,让他亲政,可如今如此重要的事却只字不提。
他登基至今,一直未掌权,这也是他现如今心里的一根刺。即使母后同意他亲政,可还是不会任何事都与他讲。他是一国之君,却处处受限,事事作不得主。
前有李氏武帝,谁能知道他辽国会不会多个异姓女帝,让他彻头彻尾做个傀儡皇帝?
还有那把控朝堂的权臣韩应德,权倾朝野,一副明臣侍君,却是野心勃勃。
耶律燕昀眼中神情来回变幻,愤怒的,不甘的,厌恶的,焦躁的。
颜含玉知道赵贤的本事,看他这幅神情便知谈判不会有问题。她悄悄退出房间,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