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洪水发的太突然,很是蹊跷,应该不是上游暴雨所致。”
赵佐的目光对着灼灼火光,开始分析今日的险情,“高梁河连着北沙河,北沙河修有北沙堰,而北沙堰就在昌平县,辽兵援军驻扎昌平县,一定是辽人开闸泄洪所致。”
“嗯。”赵贤应声,清浅的声音道,“如果单单只是泄洪,根本不会有那么大的洪水,一定是闸口全开!辽人这次针对的就是我们,阻断幽州和顺州两地兵力,还阻碍了我军粮草的接应。顺州不仅兵力分散,还被洪水困住,辽人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这一次他们伤的不仅仅是我们,北沙堰下游百姓无数,还有那些百姓,都是无辜受害者。”
“两军征战最无辜的本就是百姓,因为泄洪伤亡会更惨重,而辽兵会因此受到燕蓟一带的百姓抵抗,只要我们加以利用这次机会,对我们来说就是有利的。”
“顺州分散了部分兵力在檀州城下,我军被困,顺州现在肯定是危机四伏。”
颜含玉一下一下的在火堆里添截断的树枝,听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一顿,纤纤细手停在火苗前。她心里一阵莫名说不清的情绪,前营战事紧张,他为了追回她竟丢下了前线将士。
那一次是他亲自派人送走了她,这一次却是他亲自把她追回。
他答应留下她了是吗?
赵贤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当着两个人的面把她那只手握在掌心。
颜含玉偏头看过去,那人的半边侧颜在氤氲的火光下更显俊逸,就算是身处阴暗的山洞,如此恶劣环境之下,那一身气度依旧是雅致天成,依旧是神态温谨。
只见那优美的唇轻启,听那温润的声音入了耳中。
“顺州兵力由副将王祈中带领,项烃带兵接应粮草,檀州城下如今仅剩副将宋辛午。渡潮白河压城檀州,兵力分散,本就是极危险的举动,辽兵很可能就会趁我军兵力分散的时候去夺顺州,因此未渡潮白河之前我便已遣人送信到涿州,增加援兵赶至通县。按照时间来算,那支队伍应该是今日一早过的高梁河,现在已经到了通县,所以,一旦辽兵攻顺州,通县援军就会及时赶到。”
“北沙河主流是往通县,高梁河只是支流,通县会不会也淹了?”
“这次的水分明是从幽州北直下,所以说往通县那条主流影响不会太大……我想,该是辽在修筑北沙堰之后,那条主流改道,通了幽州。”
这么说来,顺州另有援兵,所以说辽兵想要攻下顺州并不容易。
“这事项烃未告诉我。”颜含玉道。
赵贤昏迷,项烃第一时间只是说退出潮白河。
颜含玉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当时退出潮白河,回到顺州,兵力集中,就算是发生如今这样的状况也不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项烃不知道这事,此事王祁中知道,他是郭老将军身边的副将。”
“那檀州城下的兵力可如何是好?”赵佐觉得檀州城下的兵力比之顺州更加危险,很可能会被埋伏受到重创。
“檀州城下兵力已做游军之形,游军之形,无影无形,却又如影随形,所以说就算阵营被困,也不会有太多伤亡,只要我们赶回去的及时,一切都有机会。”
听他侃侃而谈,便是一种极享受的事。
颜含玉一时感慨,却原来这世上有个人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一种无形的诱惑。
她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托着腮,面孔微扬,一双眸直直的盯着握住她手的人。
鲜肤一可润,秀色若可餐。
这句话来形容他毫不为过。
她哪里知道她的失态全然看在别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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