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从西京洛阳到房州,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齐王到涪陵县公,他一步一步跌入深渊。
那张枯瘦的面容已经看不出是原来高傲又风华绝代的齐王赵世林。
“父王。”
听到幼子的呼喊,他的目光慢慢移过去。
“父王,喝药吧。”
“这是哪里?”他有些恍惚,似乎真的不知道这是哪里。
“父王,这是房州啊。”
他不要留在这里,他不要!
他要回京城!他要回京城!
他挣扎着起身,暴怒之下扬臂掀翻幼子手里的汤药。
“父王!”
“他害我!他害我!他要让我死!”
他惊恐之下,一座而起,双眼睁着,恍然才知自己又入了梦。
以篡夺皇位之罪,削去所有官职,留守西京,不得入京,又因在西京狂佞之言,被降涪陵县公。
举家迁往房州,却暗中被害,一病不起。
只是几次的梦境,却越来越真实,事情更是越来清晰。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些梦了,都是一些暗无天日的梦境。
赵世林疲惫的揉了揉脑门,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捻在指尖,目光不转的看着。
这块血玉很邪祟。
那是个拇指大小的玉环,血红的玉质,色泽通透,层次分明,那汩汩的血色像是吸了许多的血一般,他每次盯着看的时候心里都莫名的恐慌。
从颜家女手里得了这块玉,他本想让人送给赵贤,却鬼使神差的留着,一直留到现在。
与生俱来的东西,他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可那些莫名的梦境让他感觉跟这块血玉脱不了干系。
他一向高傲,对于魑魅魍魉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更听不得别人不随他心意的劝谏。
如若不是这段时间的梦境,他早就去了庆州。
如果他安全到了庆州,便是自立为王,谁又能奈他如何?
然而那一段梦境真实的让他觉得那是他的未来,如影随形的印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京城有什么新消息?”
“回王爷,契丹派特使前来,带宝马十匹,皮毛等物,意欲求娶清容县主,条件是两国止战通贸。”
“求娶清容?只为两国交和?”
“是。朝中有少数官员认为此举可行,但是契丹人不割城池,皇上已经拒绝,誓言不得燕云十六州,绝不止战。”
“好一个贪得无厌的契丹人!燕云十六州一城一州都不割让,求娶清容竟只为求和!”
“皇上已经下旨赐婚秦王和清容县主。”
“赐婚,秦王……颜家……清容……”他冥思,喃喃自语。
“王爷,庆州……真的不去了?”
“不去!我们回京!”他可不想再让自己死一次,赵世林勾唇一笑,笑容绝魅,“这一次,本王要正大光明去庆州!”
两国开战,只要他正大光明出战,谁还敢上书检举他谋权篡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