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夫人不想见到颜含玉,她心里有多伤痛,就有多不想见到这个长孙女。
不仅仅是因为那几分跟长子相似的容貌,她看到一次心里就会疼一次,更因为在这个长孙女出生前,她就去求过德高望重的心空大师,给林素馨腹中胎儿算了一命,批字曰,“男命贵无双,女命易早夭!”
颜老夫人日夜期盼着头胎是个嫡长孙,出生却是个孙女,再到后来长子蒙难,心空大师的批字就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她认为是长女的命格造成了长子的亡故。
十多年过去,颜老夫人当年的事儿都记不全了,可那十个字记得分清,脑子里只认定是孙女儿克长子,年复一年,怎样都忘不掉!
颜老夫人吃斋念佛多年,可不代表内宅的事全都不再过问。陆氏管着内宅,再怎么样都得敬着婆母,每个月都要来回一次话。
就是陆氏在娘家犯了错事儿,被罚去仁王寺斋戒,那也是颜老夫人亲自罚的。
陆老夫人那句话事对的,陆氏嫁人,早已经是颜家的人,要管束她的自然是婆家。陆氏对长者争吵,是为不孝,必须得罚,避免不了。
让颜含玉来掌管内宅却是颜老爷开口提的,颜老夫人什么话都没说,听他说让颜含玉掌家,她就回了寿安堂去。
颜含玉不喜欢掌家,实在是因为掌家琐碎之事太多,也不能说忙,就是不得安静。
她以前住小院,清静惯了,自在惯了,想看书就看书,想习字就习字,想练功也不会有人约束,突然这么多的琐碎事情,真正是不习惯。
年头都是些繁琐的事儿,年末一般都会忙的差不多,无非是有几个访客,贺年来的。今年因为华妃薨逝,冷清了许多,拜访的人本来就不多,倒是接到了不少贺年帖,有贺年的大多都是要回个帖的。
一会儿城郊的农庄来个管家送些年礼,一会儿来个客帖,还要给各铺子的管家发红利,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儿的,总之是不得让她安宁。
索性二叔母离开前年礼都备的差不多,少备的年礼她都按照二叔母备下的礼添上。
之前二叔母掌家的时候,颜含玉和静香曾跟着二叔母几天,如今又跟着祖母两天,颜含玉对掌家的流程基本都弄明白了。她做事一向有计划,也有自己的想法,怎么样做的顺她就怎么样去做,真自己上手倒是不会觉得慌乱。
因为掌家她还不得不换了个住处,搬到了母亲的主院。
明若院本就是长房院,比之主院差不了多少,管家往这边跑总比往她的闺院跑要方便些。
她想这样也好,跟母亲至少也近了。
闲坐下来看了几个账本,颜含玉才知道颜家的田产铺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多,除了城郊的农庄和田产,祖籍山东那边还有一大片林子,田产等等,每年都有不少的入账。
掌家有个好处,就是府内上下的大小事儿都逃不过她的眼。
二叔带着年礼,出了门,说去应天府拜访一个友人,两三天就会回来。那秋姨娘后来也跟着出了门,说去庙里上个香。
又听三叔染了风寒,吃着汤药,呆在院子修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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