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作在众人的打量之下低头不语,面对顾辛的斥骂,更是连一点回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不屑。
惠帝面怒恼火,沉声道:“若是再喧闹,朕直接命人将你拖出去!”
这话是对着顾辛说的,顾辛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收起了想要大骂出口的话,同时也稍稍恢复了理智。
场面平静下来之后,顾灼望着自己的大皇兄说道:“肃王可是气急败坏了,所以才如此不分场合,顾不得父皇在场也要如此叫嚷?”
顾辛张了张嘴,又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在惠帝面前的好感被消耗殆尽。
他闭了嘴,恨恨地甩了把袖子,冷哼了一声。
顾灼一招不成,也并不失望,淡定从容地对着惠帝拱了拱手,说道:“父皇,如今人证物证聚在,若是不立即对肃王进行处置,只怕难以服众。”
坐席上的重臣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声纷纷响起。
惠帝在场上扫视一圈,黄褐色的眼眸在灯下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并没有立刻作出表态。
顾辛这时候终于是找到了再次开口的机会,道:“还请父皇明鉴,如若儿臣真的通奸叛国,又何来我大梁边境近年来的坚如铁壁,又何以使得每次的交战胜多败少!一封信便能判定儿臣勾结奸细的话,儿臣不服!”
惠帝眯了眯眼,目光扫过场下众人。
一片静寂之中,从席间走出来一位约莫七八十岁的老人,面目和蔼安详,然而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老人走出席间,来到了惠帝面前,拱了拱手,道:“陛下,老臣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惠帝的眼神罕见地收敛起几分凌厉,望向老人,缓声问道:“老忠亲王有何话只管说来,无需拘谨。”
顾长宁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人是顾相棠的祖父。难怪她一时没有辨认出来,原来这祖孙二人的气质相差如此之大,比起顾相棠,这位老忠亲王才真正让顾长宁有了一种“这是真正的王爷”的感受。
老忠亲王并没有发觉顾长宁的打量,在得到惠帝允许之后就思忖着开了口:“据老臣所知,天下向来有那种善于摹写他人自己的人,甚至还有读书人专门以此本事来谋生。”
“老王爷的意思是,这封信是本王找人摹写出来诬陷肃王的了?”
顾灼没料到真的有人会跳出来提出质疑,而且还是老忠亲王。但是想想在场众人,大概也就只有这位活了三朝的皇族亲贵才敢这样做了——顾辛被惠帝猜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相当于昭告天下的事情,为顾辛开脱,或者表现出一点为顾辛开脱的意思,就要冒着被惠帝在心里判为顾辛同党的风险。
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顾灼以为自己这次的落井下石就是胜券在握。
老忠亲王被顾灼这么一问,依旧是一脸镇定,缓缓说道:“老朽可不敢做此假设,不过是为了让陛下的定夺更加服众,所以才站出来,提出这个可能,让陛下进一步验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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