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帝眯了眯眼,问道:“那你说,该怎么看?”
顾长宁垂眼略作沉思,然后说道:“就放在儿臣身边做个护卫也好,儿臣不过半年的时间就要成年,身边总是跟着一群太监宫女总不好,也该有个用得顺手的人了。”
惠帝略一思索,就点头应下。
顾长宁知道要养个能用的人在身边,光是这份觉悟就已经使他感到宽慰。
原本还想着这孩子要一直这么逍遥自在下去呢。
“回头人你自己去天牢领出来也好,让人给你送出来也好,总之不必来过问我了,燕雀与你有过交情,他以后就是你手里的。”
顾长宁谢过之后,就要退下。
惠帝却是拿着一封奏折忧心忡忡地开口:“南方今年又闹水患,群臣上谏多次,总想不到治本之策,长宁你有什么看法?”
顾长宁要走的脚步顿住,看了惠帝一眼之后确确实实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忧国忧民的深沉之色。
想着现下只有她和惠帝两个人,而且这个问题由来已久,自己稍微说一点建议应该也不会引来惠帝的过多猜忌。
她便将前世从各种书籍资料上看来的法子挑拣了几个最为简单易施行的,跟惠帝透漏了一点,虽然只是稍作提示,但相信惠帝作为一方强国的统治者,会很容易推算出来其后的一系列更完整的方案。
惠帝听完之后果然犹如茅塞顿开,看向顾长宁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欣慰,同时也更加复杂。
他缓缓说道:“济世之才,不可废矣。”
顾长宁看着他愈发深沉的眼神望向自己,生出一种不安感。
难道自己已经尽力藏拙却还是被惠帝盯得死死的吗?
被上位者欣赏从来都不是什么一边倒的好事,更何况是对于她这样一心想要离开权力争斗,去享受自由的人。
最好的方法就是做个低调老实的形象给旁人看,等时机成熟就请旨远走。
只可惜前段时间的一系列变故让她不得不锋芒外露。
“父皇还请歇息,长宁告退。”
她很是恭敬地说道。
惠帝对她摆了摆手,轻声道:“退吧。”
顾长宁从里面走出来,经过张明海身边的时候,却是被这位惠帝的贴身内监给喊住了。
顾长宁疑惑道:“总管有何事要和长宁说?”
张明海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眼下陛下对九殿下看重,九殿下若有时间,可否常来见见陛下。”
顾长宁垂眼,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然后看向张明海,道:“长宁会过来和父皇请安的,自古以来孝字为先,长宁虽身在帝王家,但也不会忘了为人的本分。”
张明海笑了笑,然后很是恭敬地送顾长宁坐上回宫的轿撵。
刚用过午膳,顾长宁在院内走动,然后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将天牢里的燕雀带过来了。
顾长宁让人放行,站在那里等着燕雀出现。
片刻之后殿门外走进来两个侍卫,分别按住一名长相俊俏的少年的左右手臂,将人押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