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垂着眼,沉思不语。
从顾南云开始,到她为止,惠帝的这几位子女年岁相差无几,她花上心思和苏芊芊达成约定,让她和自己演一对假鸳鸯,不也是因为对顾南云所说的婚配一事感到忧愁,所以才早做打算。
“魏国太子并非狼顾之相禽兽之心,皇姐机敏,嫁给他,又有大梁做后盾,想必不会受委屈。”
她只能这样劝慰顾南云。
顾南云叹了口气,看着顾长宁,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凌厉:“你难道就一点也没有舍不得?南叶以前可以没少在景阳宫里护着你。”
顾长宁怔了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镇静会让顾南云生出这种想法,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顾南云对自己的妹妹确实是真心关怀和看重的。
“六皇兄说的是什么话,长宁怎么会不记得皇姐的好,只是现在为皇姐鸣不平也无济于事。”
她开口说话,神色从容而理智。
顾南云一看她这样子,也生出一点羞愧来,感觉自己竟是远远不如这位弟弟。
两人又交谈片刻,顾南云望着外边天色不早,就跟顾长宁告了别,坐着轿撵赶回了自己的宫中。
顾长宁自去歇息。
然而一打开寝殿的门,就闻到一阵熟悉的气息,是慕容瑾蘅身上的气味。
里面一片静寂,但是顾长宁却知道,现在这里又多了个人。
她无语地摇摇头,走近殿内,关上了门,循着那阵阵清浅的香气走到屏风后面,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慕容瑾蘅。
慕容瑾蘅姿态闲适地抿了一口酒,然后抬眼看向她。
顾长宁又好气又好笑,坐在他对面瞪着他:“进我的屋子,喝我的酒,你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
慕容瑾蘅似笑非笑,斜睨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你我本就不该拿彼此当外人,不是吗?”
顾长宁冷哼了一声,略带了点自嘲地笑道:“长宁年岁浅,可不敢夸下海口不会被人戏耍。”
她想着慕容瑾蘅这副叫人看不透的样子,就感到自己其实也就是一片飘摇在水上的浮萍,又或者是一颗被人拿在手中肆意安排作用的棋子罢了。
慕容瑾蘅说的话,她也从没有打算完全听信。
慕容瑾蘅停下手中动作,定定看向她,然后轻笑道:“原来是我的小长宁生气了,怪我对你不够坦诚?”
顾长宁对他新换的称呼很是不习惯,脸色变了变,然后说道:“你是不是不会喝酒,像是醉了的样子。”
“在你面前我不会醉。”慕容瑾蘅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顾长宁莫名其妙,瞪着他说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生你的气的。”
慕容瑾蘅说道:“昨晚,昨晚让我走的时候,不是生气了,又是什么?”
顾长宁挪开目光。
她没想到这货竟然对她的情绪变化察觉得如此敏感,当时怕是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在生气,就是有种被蒙在鼓里看不透对方的郁闷而已。
“如何,我说的可对?”慕容瑾蘅定定地看着她的侧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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