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妹二人,大概都是要遭到盘问的,惠帝本就是多疑之人。
所以想不到万全之策,她是不可以莽撞地离宫的,那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
“还有一个法子,”慕容瑾蘅开口,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但是在面对向顾长宁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顾长宁求教道:“你又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慕容瑾蘅问她:“你就不想做上位者?成为凌驾于权力之上的那个人,到时候,去留自然由你来决定。”
顾长宁端详着他的脸,一动不动,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
这一刻她竟然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
说是帮她离宫,建议她去争权,建议她做帝位之争中最后的赢家……这到底是在出谋划策,还是在鼓吹?
如果是鼓吹,又是为着什么样的不可言说的目的?为了她?还是为了他自己?
“我看不懂你现在的眼神,”顾长宁定定地开口,“所以你的这个建议我不想听。争权夺势,我没兴趣。”
慕容瑾蘅垂着眼,轻笑了一声。
顾长宁瞥了他一眼,皱了下眉。
虽然慕容瑾蘅从未让她彻底看透过心思,可是她刚才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以前没有看过的内容,那一瞥而过的强烈的斗争欲望以及志在必得的蓬勃野心,即使用最惯用的冷情神色来掩盖,依然泄露出来几分。
顾长宁看到了,并且为之惊讶。
她忽然就有点抗拒和眼前这个男人相处,冷声说道:“我累了,你走吧,我们的约定还是按照以前那样来,你今晚的建议,我是万万不会听取的。”
慕容瑾蘅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床上起身,很快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之中。
顾长宁枕着胳膊,仰躺在床榻上,却是怎么也安不下心来睡觉了。
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被慕容瑾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什么合作,什么脱身离宫,都好像是包围在眼前的假象。
怪就怪在这只是一种直觉,而没有更多确切的证据证明慕容瑾蘅的心思叵测。
除了知道慕容瑾蘅两次入宫来盗取的是一本医书之后,她再也没有直接面对过慕容瑾蘅的其他暗中使出的手段,即便是有,也是在出手帮她,以至于从表面上看起来,慕容瑾蘅完全就是一个没多少主动权、唯一目的就是摆脱质子身份逃离出宫的人。
这种对对方知之甚少的感觉让她很是烦躁,原因又好像不止是因为两人是相互合作的关系。
于是这一夜就这样辗转反侧、半醒半寐地度过。
第二天一早,顾长宁自然地醒来,起身穿衣的时候,想到昨晚慕容瑾蘅看着自己的时候的眼神,于是又将缠住胸口的布料又使劲收紧了几分。
弄这些的时候,她又忍不住为自己胸前的两团肉感到心疼……再不尽快离开这座遍布耳目的宫城,原主的这具身体怕是要因为外力阻碍而不得不悲惨地成为一片“飞机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