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去了皇陵后, 柳豫就变得有些怪,开始变得沉默不语, 甚是望我的眼神中偶尔还带有探究的意味。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唤了云舞过来,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问道:“云舞,你说说,我对瑾明如何?”
云舞道:“公主对驸马爷很好,除了不同房之外。”
委实是一针见血的回答,我撑着下颚,斜睨云舞, “你觉得我喜欢瑾明么?”
云舞再次一针见血, “及不上国师大人。”
我在心中叹息,我也不晓得我为何就忘不了温衍,感情之事,真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只不过感情哪有比较一说, 爱便是爱, 喜欢便是喜欢,有了比较,那就不是感情了。
我拈了颗水晶葡萄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儿也不能让我展眉。
我可以万分肯定柳豫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绝不是因为我不和他同房,况且柳豫他自个儿也是晓得的,赵太医曾说过,柳豫的伤虽是痊愈了, 但旧疾会何时复发却不能预料,目前来说,柳豫的身子不适宜行房。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颇为努力地回想了一番,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打算弃之顺其自然时,我见到了赵太医。
我让人去唤了他过来。
赵太医如今可以说是柳豫的专属大夫,自从柳豫和我成了亲,赵太医几乎天天都去给柳豫诊脉。我又吃了颗葡萄,方不疾不徐地道:“驸马的身子最近如何了?比起之前可有大好?”
赵太医回道:“回公主,驸马爷这几日来脉象颇是不稳,依微臣多方面诊断,驸马爷此回所患的乃是心病。”
我一怔:“什么心病?”
赵太医道:“这唯有公主亲自去问驸马爷了,心病无药可医,只有驸马爷自己一人方能解开。”
我琢磨了下,待柳豫从宫中回来后,我也不来九转十八弯那一套了,直接开门见山道:“赵太医说你有心病。”
柳豫朝服未换,双手还搭在腰间的玉带上,我话音一落,柳豫就握紧了玉带,支支吾吾了起来,一点也不见他在朝中的干脆利落。
我晓得柳豫从不骗我,便问道:“可是朝中之事?”
柳豫摇头,他此时松开了玉带,缓缓地抬头,凝望住我,轻声道:“娘子最近可有与明润公子往来?”
我诧异地道:“你的心病和明润有关?”
柳豫身体一颤,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但从他这副模样看来,他的心病十有八九离不开明润,可是柳豫和明润也只见过寥寥数面,甚至话也不曾多说过一句。
我沉吟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便口直心快地道:“是因为上回我和明润喝了一夜?”
柳豫神色惨白地道:“娘子和明润喝了一夜的酒?”
作孽的,看来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抚额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无须计较这么多,我和明润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仅仅是朋友。”
柳豫说:“明润是江湖人,娘子是皇家人。”
我道:“明家早已远离了江湖,如今也不算是江湖人,最多算是商人。”
柳豫说:“朝中没有人不把翠明山庄算作江湖范畴之内。”
我也不知我和柳豫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争执,还在争一样无关紧要的事情,明润是不是江湖人于我而言没有多大的干系,我只知我和明润谈得来。自从绾绾离开后,明润是我遇见这么多人之中我愿意与其深交的第一个,这样的友人,我不会让江湖和朝廷之间的旧恩怨横跨进来。
我皱眉道:“柳豫,你究竟怎么了?”
柳豫向我靠近了一步,“明润喜欢娘子,他喜欢你。”
我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明润不会喜欢我,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柳豫凄凄一笑,“原来娘子已经和明润这么熟悉了,连这个也知晓。”
我只觉柳豫无理取闹,但是见他神色惨白惨白的,我也没说出来。我对周围一直在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女使了使眼色,她们立即默默地无声地出了去,等门一关,我方对柳豫道:“你听我说,明润当真不喜欢我。你要知道,明润在醒过来之前是不识我的,他没有理由会对我有情,即便是有,也不是男女之情。明润和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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