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到把太子姬平反驳的哑口无言。市被见此,也忍不住出列道:“大王,禅让一事,乃是邦国重事,不可轻言。大王乃是燕国大王,太子也是燕国继承之人,此事应当让众位大臣共同商议,断不可私下决定。”
燕王哙刚想回答,就听苏代抢先说到:“大王是燕国的大王,而太子却非燕国的继承人。说句冒犯太子的话,如今之太子,未必是他日之大王。而大王才是当今燕国唯一的统治者。”
“大王刚才曾说,其欲禅位之事,不过是为了燕国之社稷延续,护翼周天子之周全,而自己深感实力不济所致,而非一时高兴,才行了禅位之举。况且大王仍是壮年,所思所想,定然不会被他人蛊惑。将军何意认为,此乃私下之举?”
“若非私下之举,岂有某不知之事。可见此乃子之和你苏代撺掇之事。某这就斩下你之头颅,省的摇唇鼓舌,再生事端。”姬平说着,就拔出腰间宝剑,就砍向苏代。
苏代见姬平竟然当着燕王的面就要杀了自己,赶紧躲闪,心想自己尚未位居高位,就要血溅当场,实在不妥。赶紧躲到子期的身后,子期倒也不躲闪,躲过姬平的宝剑,擎着他持着宝剑的手,劝道:“太子且收了怒火,为何不听大王一言?”
姬平见是子期,更加气愤,心想自己正对子之充满了怨恨,结果他的弟弟又上来阻扰自己,也不客气,收回宝剑就朝着苏代戳去,心想这一剑要是能够伤到子期,或者干脆杀死子之,正好了却此事,岂不正好。
“胡闹!”燕王终于忍不住喝道,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身为燕王的威仪,“太子莫要再言,此事乃是寡人深思熟虑之决定,断然不会更改。”
燕王说道这里,群臣就是再有想法,也难以再言其他。
“父王,难道您就眼看着泮宫之中,燕国列为先祖之英灵被移到他处吗?”
到了这里,子之这位主角终于缓缓出列,他摆了摆衣袖,整肃了一下妆容,坦然向燕王哙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对面对众人,动情言道:“大王欲将燕国之事托付在下,在下闻之,亦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恐诸位大臣不解,二乃担心力不能及。是以推辞数次,而大王不许,方有今日之事。”
“今日大王再度提起此事,当是深思熟虑已极。某如再次回绝大王,当非人臣所为。”
子之这一句话,说的颇为滑稽,回绝燕王的好意,不是人臣所为,难道应了这禅让之位,就是人臣之举了。但是燕国的大臣们,也都当做了哑巴,不敢说话。只有姬平和市被,看着子之,眼中满是愤恨。
“不过,某今日所为,乃是为了全大王之意,他日燕国复兴之日,当时子之归还王位之时。况且某可在此言及,若是在位之时,有半分对大王过分之举,或者辱及燕国列为先祖之事,大王可立刻夺回王位,子之绝不敢半分推却!”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一切努力都无功而返了。姬平看着大殿之上,燕王哙跪坐那里,双手捧过代表着燕王身份的印信,交给跪在自己面前的子之。子之珍而重之的接过印信,从那一刻起,他就成为了燕国的大王。而燕王哙,看着印信交到了子之的身上,顿时感觉身上一轻,好像感觉少了什么似得。到底少了什么呢?他看了看自己身后,好像没有什么啊?
“大王?大王?”苏代站在燕王旁边,悄声唤到。
“嗯?”燕王一脸茫然的看着苏代。
“请您离开王位,拜见新王。”苏代无奈的说道,这位,不会忘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哦。”燕王哙点点头,懵懵懂懂的站了起来,一步两步的走下来,没有宫人的搀扶,也没有宦人的帮助,他慢慢的走下殿来,似乎有些失魂落魄。他看都没看姬平,略显笨拙的跪在那里。这一个动作,可能除了朝见天子和拜祭先人之外,这是他第三个拜见的人吧。
子之倒是轻车就熟,似乎这一套动作,已经演练了好久。他走到那个他拜了很多年的位置上,坐下,也没有更换衣服,再次将代表着燕王的印信放在了几案头上,看着众人,看着那个自己朝拜了多年的人,常常舒了一口气。竟然真的,成功了。
既然各就各位,接下来的流程也就很顺畅了。苏代招呼众人拜见新任燕王,自己的脸上也显露出别样的兴奋感。他有理由兴奋,因为他比他的族兄苏秦更早获得了认可,可以说,子之的成功,更是他苏代的成功。
鹿毛寿、子期等人也看着殿上的子之,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他们胸中激荡着,这是他们开创的时代,从此之后,他们也将名留史册。
能不能名留史册,太子姬平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若是真的就此束手就擒,自己名留史册的时候,也将是以乱臣贼子的身份。他决不允许自己以这种身份活在历史上。
他必须做点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