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在驿馆中待了好几日。
这几日他倒也没有闲着,一边从典客司这边正常呈报;一边又根据张开地的指示,求见司空赵成。赵成获悉他的来意之后,安慰他稍安勿躁,他会尽量安排此事。这一点张平都也不担心赵成骗他,事实上韩国人对于赵成这条线是非常熟络的,而赵成和韩倩的关系也通过这一次次的联系熟谂起来。当然,这也是赵雍默许的。
张平还表示,希望通过赵成进宫先拜见王后韩倩,再通过韩倩达到目的。然而赵成立刻拒绝道:“王城之中,只有大王说的算,他若是不想见,即使王后说话,同样没有用。君上暂不接待于你,定然是有原因的。”
这让张平惊讶不已,这可和尚靳、张开地说的截然不同啊。赵成则是有苦自知,自从韩婵儿身边两个宫人因为通风报信被重责之后,整个王城宫人和宦人都老实了许多,再也没有人敢替这些大臣们通风报信了。
但是几日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收到要接见他的消息,张平有点发毛了。对于韩国越发严峻的形势来说,赵国的表态非常关键,甚至有可能改变太子奂和张开地的不利境遇。
就在他坐不住的时候,司空府的一个小吏过来转告于他,说这几日就会收到消息,让他不要随便走动。结果第三天,典客司就派人通知他,让他今日觐见。
走过龙台的百级台阶,张平甫一进殿,就看到上首坐着一个青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而下首左右各坐一人,右首一人乃是司空赵成,左首乃是和赵雍差不多的一个年轻人。
“韩国使者张平,拜见赵王殿下。”
“使者远道而来,想必是有要务详询。”
张平毕竟出身于相门世家,行事是落落大方,倒也不惧这些排场,“平自新郑而来,为太子奂特使,特为大王发兵支援函谷关之事,拜谢大王。”
赵雍看了一眼乐毅,继续说到:“太子言重了。此事乃五国联军,赵国因为忙于北疆之事,不能全力施为,如今函谷前线颓势已显,魏国已经退兵,燕国在在整装撤退,徒留韩赵两国勉励支撑。”
“然而如今形势严峻,赵国也在考虑前线退兵之事,不知此事,韩国如何自处?”
张平听闻赵国也欲撤军,更是急切起来。如今韩国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向秦国请降之事,若是此刻赵国撤兵,那么韩国就会迅速倒向秦国,而太子奂被废黜,也在情理之中的了。
“万万不可。”张平说到,“大王此刻撤军,无疑会助长秦国之气焰,以秦国的虎狼行径,恐怕会继续进攻韩国。”
“韩国与赵国,乃是同出一晋,又是联姻之邦,唇亡齿寒。若是秦国攻灭韩国,下一个目标定然会是赵国。大王当以韩赵两国为念,勿要助长秦国的士气。否则悔之晚矣。”
其实赵雍心里明白,以秦国如今的实力,不能说灭不了韩国,只能说即使灭了韩国,自身也必将承受极大的反噬。更何况如今各国实力相当,韩国真若是求援的话,其他国家也不会袖手旁观。张平的话,的确危言耸听了。
“并非孤不愿意驻军,然而大军在外,所费巨大。以赵国之国力,实难长期驻守在外;何况北疆战事虽然平定,但是修缮城池,防备秦军偷袭,皆需要大量军力;再者,这两日消息传来,中山国又别有异动,以赵国之处境,比之韩国,同样困难。特使亦要体谅才是。”
张平无言以对,的确,从赵国的角度去考虑的话,撤军也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如今秦国已然是生气了,若是再陪着韩国,肯定也是死路一条,莫不如先保住自身最好。这也是人之常情。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张平沮丧的想到。
“特使应该知道,大军驻扎在外,驻守时日又不能确定,以两万人计算,每月所需粮草之庞杂,加上长途转运之耗费,实在过高,赵国如今也是捉襟见肘,自然无力长期支撑这一花费的。”
张平似乎嗅到了赵雍话里的关键,他想了想,试探着说道:“若是贵国大军驻扎所用之粮草,皆由我韩国负责呢?”
赵雍“面现难色”:“这...似乎颇有不妥吧。”
张平察言观色,觉得赵雍似乎有些动心,别继续问道:“虽有不妥,但是亦可商议一二。”
赵雍这次没有回应他,却听得那个年轻人说道:“特使所言,毕竟太过重要。既没有先例,贵国恐怕也不会答应我军再贵国土地上驻扎的。”
张平见年轻人说话,越发对他的身份好奇起来,“不才,敢问先生是......”
乐毅起身,对张平行了一礼,“赵国上卿,乐毅。”
“竟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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