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的反扑,似乎越来越厉害了。”
甘茂看着城头上不断变幻交错的攻守双方形势,对身边的副将说道。
“的确,似乎这一阵赵军要比刚才反击的要激烈许多。似乎有些压制不住。”
“我军一万人轮番攻击,未曾停歇。赵军守军也不得不和我们持续下去。不过,赵军之坚韧,要胜过韩军许多。城头上的当是赵国精锐了。”
“既然如此,我军是不是要......”
甘茂摆摆手,继续说道:“莫要急,莫要慌。对方越慌,我方反而要静,不要让对方有片刻歇息。如今,我军伤亡有多少了?”
副将看了一阵,“约有四千人。”
“四千人,嗯,还不够啊。”甘茂说道,“加强进攻。”
副将目瞪口呆的看着甘茂,似乎看着一个疯子一样。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下令继续加强进攻。
温邑的城头上,赵奢来回踱着步,看着已经疲于奔命的秦军,像是杀红了眼一样依然拼命的冲击这赵军的城头,似乎他们人生的终极目标就是拿下这座城邑一样。他知道,这是秦军的军法所致,若是他们不这么做,等待他们的就是严苛的军法,甚至一家人都会沦为他人的奴隶。不仅如此,即使一个小队的人里面出现问题,其余人也会跟着受到连坐之罪。这种军法制度比之六国更加残酷,也正是这样的军法,鞭策除了这样一支铁血部队。
但是对于赵奢来说,现在不是对秦国大唱赞歌的时候,刚才许历的分析,让他感觉到暴鸢可能会陷入秦军的阴谋之中,而自己这边却被缠住不能脱身,就连信使都无法出城。若是继续任由秦军这样不要命的攻打下去,恐怕温邑城即使守住了,暴鸢的溃败也会导致整个战局都大势已去。
“校尉?”燕周看着赵奢烦躁的样子,忍不住轻声唤道,他其实已经想到了一条破敌之计,他相信赵奢也想到了,只不过他拿不定主意罢了。
赵奢第一次觉得一军主帅的责任之重大,全然没有之前的那股锐气和果断,就连庞葱教导他的那些东西,也都抛在了脑后,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打算:如何快速的击退秦军。
“校尉?”燕周又喊了一次。赵奢是他在百金营的上官,曾经也跟着他出生入死多次,这次能够来到前线,他也非常兴奋,和剧辛、庞煖一样,他也是第一次面临号称强大的秦国部队,那种不让他人专美在前的感觉,来自于赵国男儿心中的热血。
“燕周。”赵奢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燕周下令道,“给你三千骑兵,务必迫使秦军退兵!”
“是。末将不但迫使秦军退兵,还会彻底消灭这股秦国部队。”
“万万不可。”许历赶紧在一旁说道,“只要迫使秦军退却,我军能够有机会向暴鸢将军报信即可,不要轻敌冒进。秦军虽然早就疲倦不已,但是轻敌冒进,乃是兵家大忌。”
“秦军不过一万人左右,此刻军马疲乏,正是破敌的大好时机。”燕周朝着许历吼道,立刻又转向赵奢,“还请校尉给我五千骑兵,不能破敌,末将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一边是燕周的恳求,一边是许历的劝谏,身为主帅的赵奢左右两难。
“五千骑兵,切勿冒进!”
秦赵两军无论是谁,都已经陷入了最痛苦的战斗,武器开了刃,盔甲也残破不堪,弓箭手已经没有箭支可用,就是连奔跑都显得是那么的吃力。这是最考验人时刻,两国士兵却谁都不愿意认输。秦军进攻的鼓点依然在急促的敲打着,而赵国的鼓点也未曾减弱,双方比拼着最后的韧性,等待着最后一根稻草落下来。
稻草来的很快,像是一阵风,就加入到了战场之中,高兴的是赵军,而绝望的,则是秦军。燕周率领着赵国骑兵,如果一匹野马一样,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疲惫已极的秦军根本无法防抗,几乎就是尚未有什么知觉,头颅就已经被收割了,赵国骑兵强大的战斗力在秦国士兵的疲倦之下,表现的更加凶悍。
就在此刻,秦军终于开始鸣金收兵,秦国士兵的神经终于又再度兴奋起来,对于生存的渴望让他们向自己的本阵冲过去,丝毫不再顾忌章法,之想快点逃离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燕周见秦军大乱,早就把赵奢切勿冒进的嘱托扔在了脑后,指挥赵国骑兵继续追击秦国溃兵。
庞煖和剧辛跟着部队一路杀了过去,战场的残酷让这两个新嫩第一次见识到了军人的冷血,他们虽然在军营中早就杀过了无数的草人,但是这一次刺刀滑入对方身体的时候,喷射出来的是鲜艳的红色,庞煖甚至因为第一个死在他面前的秦国士兵,发愣了好久。不远处的一个秦军,见他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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