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的看着两人,略带哭腔的说到:“这...这...”他“这”了半天,也没有下文,赶紧不停的对着赵咸磕头,边磕头变说到:“族公救我!族公救我啊!”他也知道,如果坐实了这件事情,他这一支赵氏,就彻底完了,现在能救他的,只有赵咸了。
安抚了赵燕的情绪,让他在家中先做好准备,不要随意走动。赵然答应着,再次恳求赵咸等人救他一命,然后就准备离开。
“且慢。”赵咸突然喊住他,状若无意的说到:“安全起见,为了做好晋阳的防守事宜,你还是先把虎符交出来吧。”
赵然眉头一挑,赵燕则是眉头一皱,继而说到:“虎符还在孩儿家中,稍后便送来交给族公。”
赵咸点点头,说到:“一会儿让你二兄去你府上取吧。”赵咸看了一眼赵然,喃喃的说道。
赵燕恭顺的说到:“是。”,然后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殿,只留下赵咸和赵然两人。
“族公,你看这...”赵然看着一脸淡然的赵咸,忍不住问道。他清楚,赵咸心里,恐怕已经打定了主意。
“老夫失算了。”赵咸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到,“没想到贾差这个人,竟然如此刚烈,竟敢舍命和老夫作对。老夫本打算和其好好谈谈,没想到他就此自缢了,难道老夫昨日,有些咄咄逼人了?”
“族公,贾差之死,难道真的另有其人?”
赵咸看了一眼赵然,心中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晋阳是个安乐窝,晋阳的赵氏们都习惯了那种安享荣华的日子,早就对于这种政治斗争失去了敏感和天性。再看看邯郸的赵氏,即使对赵雍同样不满,但是在赵成的曲意奉承和据理力争之下,虽然有些损失,但是整体还是非常具有战斗力的。
“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贾差的死因!而是他死了之后,我们改如何去处理?无论是自缢还是我们逼迫,只要有人想对付你,总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
赵然缩缩头,不敢再说话了。
“把赵燕的虎符要来,然后劝劝他吧。”赵咸说着,就起身,准备往后厅去了。
“嗯。”赵然魂不守舍的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对着赵咸的背影问道:“劝什么?”
赵咸闭上眼,也不转身,背对着他说到:“一个大臣死了,还死的不明不白,无论是邯郸那边,还是君上那里,都会要个说法的。”他顿了顿,继续说到,“邯郸那边,死的是肥义的人,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几年我们和他作对太多次了,这一次被他抓住了把柄,定然是不死不休。”
“君上那里,终归是要敷衍一下的。只要有人愿意背这口锅,我们就能相安无事了。”
赵然越听,越发心凉。赵燕虽然不是赵咸的本宗子弟,但是多少喊他一声族公,天天对赵咸也是曲意逢迎,没想到赵咸对于他,也是说抛弃就抛弃,丝毫不见手软。
“还有,让那两个人立刻去邯郸送信,告诉赵成,只要他能保住我们,一切都可以谈。”说罢,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身形又佝偻了一分,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赵然站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向了大厅之外。
大厅之内,看着赵然离开,赵咸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对身后的小儿子说到:“拿份帛书来。”
赵咸自有三子,三子却都不为官,只是在晋阳做着富家翁。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的孩子参与到政治中来,以他活了这么久的经历,自然知道这个乱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小儿子恭恭敬敬的将一份帛书放在他面前的几案上,赵咸将拐杖放好,接过小儿子递过来的笔,均匀摊开,提了一口气,徐徐写下几个字。小儿子刚开始还非常疑惑,待看到赵咸写的几个字时,顿时大惊失色,跪倒痛苦道:“父亲,不可啊!”
赵咸老泪纵横,看着他,勉强微笑着说道:“痴儿,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啊!”
“您不是已经打算,让赵燕当替死鬼了吗?”
“咱们君上,是个寡恩之人,之前我们几次三番的挑衅于他,他都隐忍未发。此刻他大军在握,我等闯下如此祸事,他岂能容下我等?一个赵燕,是不够的,即使加上一个赵然,也未必让他满意啊。”
“父亲!”小儿子跪在那里,泣不成声。赵咸将他搂在怀里,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赵然领着自己的一干人马赶到赵燕府上的时候,这位晋阳守将正在大厅中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手中擦拭着自己的青铜剑。等赵然进去的时候,他正好看到赵燕面前的几案上,摆放着那枚代表着他身份的虎符。看到赵然进来,那个畏畏缩缩的赵燕,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