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是晋阳,就算是君上亲自前来,也要先来家庙拜祭。在这些人看来,那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这...”廉颇觉得颇为荒唐。李兑则耸耸肩,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即使是赵雍,也不能逾越家法处理这些人,这才是他们肆无忌惮的原因。
正当两人进入中庭之时,一个人也看到了他们,一边向他们走来,一边打着招呼。“李大人,贾某恭候多时了。”
廉颇后退一步,扮作仆人恭敬起来,李兑向前一步,应和道:“某来迟了,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两人寒暄一阵,并肩而行。贾差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悄声对李兑耳语道:“不知先生最近,是否听到什么风声?”
李兑自然知道他所言之事,却佯装不知:“某这几日忙于粮草供应之事,对于晋阳之风流韵事,尚未明了,若是先生有知,不妨言语一二,也好让某乐呵乐呵。”
贾差看着李兑微笑的样子,心里实在猜不透,他是真不知情,还是在假装不知道。按说这晋阳之事,他李兑即使不清楚,自然还有旁人提点与他,不像自己,孤魂野鬼一个,谁都能指点自己二三。“先生真不知?”
“到底是何事?”
贾差也不再赘言,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耳语道:“这晋阳城,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李兑心念电转,不知道贾差所言,是他自己别有渠道,还是早已和赵然走在了一起,然后在试探自己。这个敏感的时候,真的是谁都不能相信。
“先生到底何意?”
贾差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也不是小白,李兑即使城府再深,毕竟阅历尚浅,还到不了那种老谋深算的地步,一个“到底”就暴漏了他的底牌。而且很明显,李兑也在堤防自己。
“先生不用担心,某自然不会和那些人走在一起。”贾差冷声到,“何况,即使我上赶着去应承人家,他们恐怕还瞧不起我吧。”的确,贾差毕竟是司隶寺的人,顶头上司肥义,对于这些宗族们早就看不惯了,更不会容许手下人对他们示好。
李兑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漏了破绽,不过再去辩解,就落了下乘,索性问道:“小子资历尚且,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要请教老先生的。”
贾差见他终于承认,也不做矜持,何况两人如今是同一阵线,自然也不该隐瞒。正要对他说些话,却听得有人喊道:“李大人果真是信人也。”两人寻声望去,竟然是赵然。
两人无奈的看了一眼彼此,李兑只能迎上前去,和赵然寒暄起来。
“不知道今日,李大人为老先生,准备了什么礼物?”赵然看着李兑。
“都是些普通物事,上不得台面,不知道合不合老先生口味。”
“这要看是什么普通物事了。”赵然一脸热切的看着李兑,言语之间,多有暗示。
李兑眼珠一转,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一颗真心,不知道当否?”
赵然“心领神会”,微笑说道,“若是如此,还要请大人当面呈交了。”
“固所愿,不敢请耳。”
两人这边打着机锋,到让身后的廉颇一脸茫然,不知道两人到底什么意思。想要近前一步,却引起了赵然的注意。
“这是?”赵然打量了廉颇半晌,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事实上廉颇的确不经常参加这种事情,无论是邯郸还是梗阳,赵然只匆匆见过廉武一面,是以对廉颇,是不认识的。
李兑面色沉静,心中也是担心赵然见过廉颇,遂说道:“一个本家子弟,千里迢迢投奔我来,求我收留。山乡野人,不知礼数,还请大人勿怪。”说着,让廉颇给赵然行礼。
廉颇不情不愿的礼毕之后,赵然也不以为意,说道:“无妨,若是李大人那里安排不了,跟在某身边,也能有个照应。”李兑和廉颇听此一言,自然又是一番不情不愿的千恩万谢。
突然,只听得人声鼎沸,房门洞开。一群人从侧厅中迤逦而来。赵咸在前,子弟妻儿在后,满脸红光的和诸位宾客打招呼。众人见他精神矍铄,自然也是恭维一番,其中赵氏族人更是自豪非常,希望赵咸能够领导晋阳赵氏,再创辉煌。
赵咸入座,其他人自然也就跟着入席了。一时间,庭院中美食流水价儿的上来,仆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大家也是推杯换盏,开始吃喝,一时间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众人吃喝差不多时,赵然见赵咸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站起身,大声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