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大隐于市

间，整个大殿有飘荡起缠绵的呻吟声。

    第二日，龙台白虎厅。

    由于明日就是大朝会，很多事情如果放到朝会上去说，定然是拖沓不已的。是以每次大朝会之前，赵雍都和四个大臣商议之后再付诸朝会讨论，不过这个时候，很多情况都已经做出了决定，拿到朝会上讨论，也只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

    赵豹、赵成、肥义和吴广四人跪坐在下首，赵雍在几案后面一面听取赵豹等人对着半年来的政务简述，一边翻看着竹简。上面是根据赵雍的建议，四大臣整理的半年工作简报。虽然四个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过都是政务老手，写这些东西倒是信手拈来。

    “...根据上报的伤亡统计，作战部队三万余人，伤亡人数约有两万一千五百七十六人，其中死亡七千三百二十四。辎重部队和民夫也有伤亡，但是都不超过两层。”吴广将昨天上报来的征伐部队的伤亡报告向赵雍做了简要的汇报，部队整体伤亡占到了七层，其中死亡率到达了三层。虽然看似很严重，不过在如今的医疗条件下，这种伤亡比已经很小了。不得不说，这和赵雍安排大夫随军有很大的关系，就算是各级将领受伤，也得到了很少的救治，至少在吴广等人的印象中，死亡率一般都在四层左右，有的大战，甚至达到了五层！

    “死亡的士兵，要做好安置工作，受伤过重不适宜待在军队的，要进行精简的同时，可以适当的发放一些遣散费用，至于具体的费用，还请司马会同司徒、司空商议。”

    “君上，这发放遣散费之事，没有成例啊？”赵成听见赵雍又要花钱，不自觉的想要反对。还真的是如此，即使是强大的秦国，所谓士兵的概念其实很模糊，之所以如此，大抵是因为所谓士兵也只不过是平民，平日里耕作，战争之年出征，利用闲暇时间进行训练。

    也正是这种原因，士兵的厮杀根本没有太多国家的概念，反正七国争霸，今天这里属于赵国，明天这里可能就属于秦国了，而士兵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好好种地。至于报效国家神马的，对不起，和荣誉及土地一样，都属于贵族。

    即使是秦国的商鞅，大力推行军功爵制，刺激士兵奋勇杀敌，也并没有发放所谓遣散费一说。究其原因，还是在于征兵制度。

    除了魏国之外，其他诸侯国大多都是全民皆兵制度，秦国也不例外。秦国鼓励军功，同时又限制工商业的发展，这让众多平民不得不铤而走险，选择从军，从而摆脱被贵族敲诈的命运。而秦国是全民皆兵，只要到了合适的年龄，就要选择从军。为了活下去和挣得更大的军功，本身民风剽悍的秦国人更加努力的去提高自己的军事技能，才有了秦国士兵的骁勇善战。

    这和魏国乃至赵雍推行的职业军人制度是完全不同的。魏国的魏武卒和赵国的百金营，都是一批职业军人。事实上从中山一战的情况来看，赵军骑兵在攻城方面的劣势，才导致赵国严重的伤亡比，但是相对的，其死亡率已经下降了很多。而且以赵雍穿越而来的眼光看，军队职业化是历史趋势，也是增强军队战斗力的关键。

    不过，职业化军队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高额的军费。相比较而言，全民皆兵的军费负担反而要轻了很多。这也是为什么军队职业化在春秋战国时期不能大行其道的原因之一。

    在赵雍看来，赵国的条件和秦国及其他诸侯国还不一样。不错，赵国也实行重农抑商，但是并没有达到秦国那种严苛程度。这是赵国的地理位置决定的，位于中原之通衢，便利的水陆交通运输条件，天然的农牧混合区，在这个没有汽车，更不用说火车飞机的时代，更多的商人愿意多出一笔关税，也比绕路其他国家要强很多。所以秦国的重农抑商不仅仅是秦国施政者的政治要求，更是秦国本身的自然条件决定的。否则以商人之钻营，秦国的商业肯定也会非常繁荣。

    但是，赵成所担心的更加现实：平白无故多了这么一大笔开支，让本来就不是很富裕的赵国负担更加沉重，更重要的是，此例一开，后世必当效仿。而现在的赵国，中山尚未消灭，又和齐国、燕国交恶，魏国暧昧不明，秦国又虎视眈眈，一旦大战爆发，赵国凭什么能够抵挡住敌人如洪水般的攻击呢？

    到时候，恐怕连应付一场小型战事的能力都没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