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洗耳恭听。”
“赵军虽然战功卓著,连克我石邑、东垣等城邑,北部的鸱上塞也已经沦入赵军之手。然而赵军恐怕已经是强弩之末,所谓北望之心,实乃自我安慰之心也,不足为虑...”
“哼,先生是说我赵军不敢北上喽?那么我北方之兵卒,枕戈待旦,一旦有命,立即南下,恐怕中山未必能够抵挡的了吧!”
“恕某直言,赵军不敢渡河,而代郡之兵,亦未必敢出关。否则,必当有来无回!”张登言色郑重的瞪着吴广。
“你...”吴广忍不住站起来,指着张登,却说不出半句话。
其实张登所言,吴广和赵雍乐毅等人都已经分析透彻。这次能够获得如此战功,其一自然如张登所言,乃是突然袭击,打了中山一个措手不及;其二自然是中山国**讧渐起,中山王病入膏肓而不得亲视政事,才有了太子和相国之争。一个太子,断然不希望自己秉政之后,有一个强大的相国,无论这个相国,有没有篡位之心,抑或是不是中山之人。
但是无论如何,若是赵国真的要兵困灵寿,那么中山的军备也不是好惹的。骑兵即使再犀利,攻城也要靠步兵冲锋,这也是代郡之兵无法南下的原因。一旦出了鸱上塞,定然也就如泥牛入海,上次赵希全身而退,下次则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
“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乐毅淡然说道,“虽如此,亦不能作为我军按兵不动之理由。毕竟,我军握有主动权,战与不战,皆在我手。”
张登看了一眼乐毅,他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成为了赵雍的座上宾。
“不知先生是?”
“乐毅,忝为赵国上卿。”
张登心中一惊,但是面不改色,据他所知,这个职务一般都是赵国为了其他国家投奔而来的人才所设,像是楼缓,就曾为上卿,被赵雍因为股肱。如今这个乐毅也位列上卿,显然也是被赵雍引以为援的,就是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真本事。
“原来如此。”张登点点头,说道,“是以,才有了此次会面,讨论双方如何终了此事。”
“那么先生,不妨说说中山国的条件。”赵雍说道。
“条件,某昨日已经告知了司马大人。以封龙为界,赵国归还中山之石邑、东垣等城邑,北方归还鸱上塞。如此,则封龙、丹阳、华阳三城可为赵国所有。”
“绝无可能。”赵雍想到不想,直接回绝了张登的话,在他看来,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依君上所言呢?”
“赵军所占之城邑,无论华阳、丹阳,抑或石邑、东垣,乃是鸱上要塞,皆划归赵国,这一点,绝对没有谈判的可能。”赵雍说道,“其次,中山应缴付赵国粮草五万石,马匹五千匹作为军资,赔付赵国。如此,方能换的两国之和平。”赵雍也是狮子大开口。
“绝无可能。”张登愣了愣,冷言说道。本来归还中山之城邑,在可与不可之间,是他最后的底线。赵国却要追加赔款,这可是闻所未闻之举,而且一张口就是五万石,军马五千匹。要知道,中山本来就是土地贫乏之地,五万石粮草足够中山半年之粮储,绝对不能说给就给。
“看来先生并没有做好谈判的打算?”赵雍说道。
“非也,而是君上所言,已经超出某国之底线,实在不是谈判之基础。”
“若是如此,先生不妨先去询问贵国相国,抑或大王,再来商谈!”
赵雍说完,作势欲走。
“且慢,君上可否听我一言?”
正当赵雍说完,想要离开的时候,坐在张登身旁,一直低头聆听的年轻副使突然喊住了赵雍。虽然他一直没有发言,但是从刚才的交谈之中,他已经感受到了赵国的自信。而这种自信,恰恰是自己自卑的根源。不过,在他看来,赵国也好,中山也罢,都是一样的,只要符合他的利益,怎么都不为过。
所以,他才喊住了赵雍,希望能够让这位年轻气盛的君王,听自己一言。
“你是何人?孤为何要听你一言?”
“某之所以喊住君上,自然是要有一番言辞的。目的,也无非是为了两国之和平。只是不知道君上是否愿意听我一言?”年轻人说道。
“你是何人?”
“不才,司马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