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老子陡然喝道。
那金刚赶紧闭嘴,面色略显紧张。他虽然是天王老子的徒弟,但也知道这个师父喜怒无常,若不高兴,休说徒弟,怕是亲爹亲娘,也要大打出手,是以,他噤若寒蝉,低眉顺眼,露出一副恭恭顺顺的样儿。
天王老子双目注视着丁雁芸,面上竟是露出了惊诧之色,问道:“你是优昙神尼的甚么人?”
丁雁芸道:“她老人家是我的老师。”
天王老子道:“难怪你会她的独门功法。老夫与令师虽然没有交情,但家师与她的师父交情匪浅,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曾跟随家师去过南海‘普陀寺’几次,与‘普陀寺’也有一些缘分。看在你是优昙神尼弟子的份上,你现在可以离开,谁敢拦你,老夫就替你杀了他。”
此话一出,连丁雁芸也没有想到这个武林中许多人闻风丧胆的天王老子,竟然与优昙神尼有着一层不寻常的关系,依照一般人的话说,天王老子与优昙神尼可以说是世交了。
“我要走,谁都拦不住我,连你也不能。”丁雁芸道。
天王老子听了,不怒反笑,说道:“小丫头,你好大的口气,不过,身为优昙神尼的弟子,就应该这样。”
丁雁芸道:“我本来想割掉你徒弟的一只耳朵,但你的师父既然与老师的师父是好友,我就饶了他一次,他要是再敢对小风哥不敬,我便会不顾一切的将他杀了。”
天王老子听了这话,也不觉心神一凛。按理来说,以他的修为和功力,万不会这样,但是,他却从丁雁芸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仿佛丁雁芸说到就能做到似的。
“你放心,他不会再乱说话。你走吧。”天王老子道。
丁雁芸道:“我不走。”
天王老子眉头一皱,道:“为甚么不走?”
丁雁芸道:“小风哥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任何人动他的坟墓一下,谁动我就杀谁。”
“韩风与你是何关系?”
“他虽然不是我的亲哥哥,但比我的亲哥哥还要亲,我宁愿躺在坟墓里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他。”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丁雁芸对韩风的感情,已经到了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地步,甚至是为他去死,也绝不迟疑。
天王老子想了想,道:“你的勇气虽然可嘉,但你这么做,无疑是连最后活命的希望都失去了。”
丁雁芸发出了一声怪笑,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但谁都想象得到她现在的心情。
“小风哥已经死了,我还能独活吗?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归路。”丁雁芸淡淡地道,淡得就好像死亡对她来说,也只是眨眨眼皮的一件小事。
司徒青青、皇甫晓灵、潘茜茜,甚至是来如凤和慕容妙嫣,对韩风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个人的感情,但若论对韩风的情深意重,她们都比不上丁雁芸和武冰儿。后者早已用行动来表明,前者却视死如归,因韩风的死早已忘记了自己。
“嘿嘿嘿……”
一阵冷笑传来,眨眼之间,场中已经多了几十个人,内中的一个,赫然就是上次被放走的智双喜。
“双喜,是谁大言不惭,说要血洗我红门数万子弟?”站在最前的一个老者说道。
智双喜伸手一指丁雁芸,说道:“师叔,就是这个一身黑衣,藏头露尾的臭丫头。”
那老者一身红袍,前胸还绣了一道门,目中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冷冷地望着丁雁芸,喝道:“你就是无色的那个小徒弟?”
丁雁芸道:“不错。”
那老者道:“小丫头,不是本座吓唬你,就算你请来‘大梵寺’的高僧,你也休想为你师父报仇,本座念你年幼无知,又不想让人说我红门欺负你一个小姑娘,只要你跪下来磕头认个错,本座就放了你。”
丁雁芸没出声,那老者以为丁雁芸害怕了,不由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想通了?”
丁雁芸摇摇头,芸:“我还没有想通。我不知道是先斩你的双手好,还是先斩你的双脚好?”
这话一说出来,即便是天王老子,也怔了一怔,可想而知红门的人听了之后,会是个甚么样的表情。
“找死!”
十多个红门的高手齐声怒吼,向前飞出。
“都跟本座回来。”
那老者高声喝道。
霎时间,十多个怒气冲冲的红门高手全都退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