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老尼道:“赵正业,你子好健忘。五十年前,咱们可是见过一面的。想不到五十年不见,你比当年看上去也只是大了十多岁。”
那名叫赵正业的华服中年汉子听了,低头仔细一想,突然想起了这个老尼是谁,面s-不由一变,道:“化心魔尼!”
那老尼“嘎嘎”一笑,道:“总算你还记得老尼。”
赵正业道:“你怎么没死?”
化心老尼怪笑道:“老尼若是死了,谁又该去找你那老鬼师父报仇?你老鬼师父呢,他来了没有?”
赵正业道:“家师自从上一次去过西南,回到京城之后,这五十来,还没有离开京城一步。他老人这一次倒是没有来临安。”
化心魔尼“哼”了一声,道:“你老鬼师父还真行啊,sh-候老皇帝多年,现在又sh-候皇帝几十年,难打他真想一辈子为皇帝儿卖命吗?”
此话一出,无疑是得罪了在场的大内高手,只见头上戴着一大草帽的灰袍客,将右手微微一抬,轻轻一挥,已经向化心魔尼攻出了一招。
两人相距甚远,但对他们这样的高手来,再远的距离,一旦出手,也像是在咫尺之间jiāo手似的。
化心魔尼一声怪笑,道:“来得好,老尼倒要看看你是谁?”完,将手一挥,只听“砰”的一声,两股无形的劲力相撞之后,两人均是身形晃了一晃。
这么一来,化心魔尼不由大吃一惊。她原以为自己江湖多年,还是昔年邪道上的一大人物,这些大内高手武功再高,却也没有几个可以同她平起平坐,没想到的是,只是其中的一个人,便有不输于她的功力。
“你究竟是何人?”化心魔尼冷声问道。
那灰袍客突然将头一扬,首先见得的,是他微微翘起的下巴,留着十几根稀稀疏疏的灰s-胡须,然后他伸手将头上的大草帽缓缓摘下,l-出了一个光头,像是和尚却又不是,冷冷地道:“化心魔尼,你还认得我这个‘好朋友’吗?”
化心魔尼见了对方的相貌,面s-大变,叫道:“是你!”
那灰袍客道:“不错,就是我。”
只听化心魔尼身边一个打扮得甚是妖y-n的中年nv人开口问道:“化心师太,他是甚么人?”
化心魔尼冷笑了一声,道:“他的来头可大了。huā家妹子,老尼我除了名号叫做‘化心魔尼’之外,还有甚么称号?”
那妖y-n的中年nv人听她这个时候反问自己,不由一怔,接着便笑道:“据妹所知,师太早在一百五十多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名震西南,与七个一等一的高手,被武林中人合称为‘西南八邪’。”
化心魔尼了头,道:“你得对。我们‘西南八邪’未有这个合称之前,本是各不相干的八个人,但自从有了这个合称之后,我们八人曾经相约过三次,在西南某处的一座深山里比武。
我们八人都是西南邪道上的高手,第一次见面之后,谁也不服谁,所以便决定以武功的高低来决定排行,但我们八人斗了三天三夜,却始终不分胜负。过后,我们便约了十年之后再来比过。
谁料,十年之后,我们第二次见面,还是斗得不分胜负。又一个十年过去,当我们第三次相会的时候,其中的两人,却因为在来相会的途中,遇到了强敌,不幸死了,所以只有六人参加。在第三次比试上,内中一人不按规矩出手,闹得我们六人不欢而散,各分东西,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么多年来,剩下的六个人中,有三个早已死了,余下的三个,除了老尼我之外,红m-o怪胡五郎一向行踪不定,但也会偶尔出现江湖。只有最后一个,这一百多年来,却始终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我之前还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原来已经投靠了朝廷,去大内做了高手,被皇帝养着。”
那妖y-n的中年nv人听了,恍然大悟地道:“哦,妹明白了。妹要是没有错的话,咱们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一个和尚的人,想来就是昔年名震黔东,‘西南八邪’中的那位赫赫有名的‘秃鹰’屠悍彪吧。”
化心魔尼道:“huā家妹子,你对了,他就是‘秃鹰’屠悍彪。想当年,他横行黔东,所杀的人,比老尼我杀的人还要多。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起码也有八百。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大内高手,真是好笑。”
只听那外号叫做的“秃鹰”的屠彪悍冷冷地道:“化心魔尼,这没甚么好笑的,只要是人,都会改变。”
化心魔尼道:“但你的改变也未免太大了,朝廷居然也敢将你收入大内高手之中。”
屠彪悍冷笑一声,道:“当年的事,老夫不想再提。老夫问你,你们这么多人来‘风陵渡口’干甚么?莫非你们都是‘江海社’请来的帮手?”
没等化心魔尼开口,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姓屠的,你得甚么狗屁话儿,‘江海社’面子再大,也没有本事请得动我们这些人。我们之所以来此,只想做个和事老。今晚的事,最好到此为止。”
话的人,却是一个中等身材,略微有些f-i胖的老头。这老头有着一双细的眼睛,宛如蚕豆似的,一笑的时候,便立时合在一起,形同一条线。
大内高手中的许多人早年都是h-n过江湖的,要么一时,要么不得志,最后进了大内。许多人见了老头的穿着打扮,以及特殊的长相,都已经猜出了这个老头的身份,好些人心里都是吃惊。
只见大内高手一方的一个留五缕长须,锦袍裹身,看上起颇有几分雅气的老者双手一抱,道:“敢问这位老兄可是武林中名震一方的‘长白仙翁’么?”
那老头呵呵一笑,道:“想不到老朽初次到江南来,有人立时就认出了老朽,当真是荣幸得很,不知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