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酒杯?小家子气!你还是为段兄斟酒去吧!”也不理会赵扩,径自提起酒坛,张口对着坛口猛然一吸,一道酒线从酒坛中窜起,长龙般进入他的喉中。
杨易哈了一口酒气,见段元青实在是醉得厉害,对刚才弓手射箭之事竟然觉察不出,知道他神志已然不清,眼看四周兵丁越围越多,杨易不欲多耽搁时间,一脚将史弥远踹倒在地,踢到冲段元青脚下,喊道:“段兄,你的仇人就在地下,杀掉此人,咱们此次来临安就算是大功告成!”
段元青双手提剑,正在大厅内摇晃,忽见脚边地上史弥远横身滑来,又听杨易如此说,当下更不迟疑,提剑下刺,奔向史弥远胸口,史弥远大叫一声,双手抓住剑刃意欲阻拦,但哪里拦得住?早被长剑削断手掌,透胸而过,惨叫连连,却又一时不得死。
段元青抽剑又刺,接连几剑,史弥远终于再无声息。
他杀的兴起,拖剑走到赵扩面前,厉声喝道:“你又是谁?”刚才杨易给他介绍的话他早已忘记。
赵扩见段元青杀史弥远如此惨烈,溅了一身鲜血,便是脸上也是斑斑点点,此刻双目圆睁,一步步走近,犹如厉鬼。吓得跌倒在地,屎尿齐流:“我……我是当朝天子,你不能……不能杀我!”
段元青闻听此言,握剑在手,气满胸怀:“你便是赵天子?你也该杀!”他痛哭流涕道:“我本是一介草民,只想苟活乱世,先是儿子被人拐走残害,无人过问,后来我求告无门之下,只能自己寻找。好不容易得了贵人相助,找回来我失散多年的儿子。不曾想回家后,尚未过上几日,结发妻子与残疾儿子便双双遇害!”
段元青瞪大眼睛,怒视赵扩:“杀我妻儿之人便是奸相史弥远之子。”
赵扩道:“如今史丞相已经被你杀了,他的儿子也被你们杀了,你大仇得报,就此离去就是。朕绝不追究此事。”
段元青道:“若不是你治国无能,焉有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发生?若不是你宠信史弥远,我妻儿又焉能就此死掉?究其原因,根源在你!你也该杀!”
说到痛处,段元青双手猛然挥剑,斩向赵扩。
杨易这柄长剑乃是太师府神兵阁里的神兵利器,锋利非常,段元青这一剑挥去,在赵扩愕然中已经将他斩为两段!
眼见皇上被杀,旁观众人都是呆住了!
便是杨易也是一呆,“段兄,你怎么真将他杀了?”
段元青醉酒挥剑,斩杀赵扩之后,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冷汗,霎时间气消酒醒,呆呆而立。
门外有兵丁嚎叫道:“皇上被杀啦!贼人把皇上杀了!”外面乱成一团。
段元青面抱剑当胸,面如死灰,冲杨易嘿嘿惨笑道:“我是大宋百姓,而今却亲手杀了赵家天子,可谓是不忠,我父一生忠于大宋,我杀了宋天子可谓是不孝,天子身死,大宋必乱,百姓势必遭殃,我又可谓不仁。”他看向四周张弓搭箭,大喊大叫的官兵,两眼流泪道:“杨天王为我报仇,却深陷如此危境,我一己之私连累你到如此田地,又可谓不义。”
段元青猛然横剑脖颈,道:“像我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还有何面目活在世间!”双手用力,长剑滑动了一下,已经斩掉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