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实的反应家中困境,这样才能让乡里知晓你家中情况。”
周娘走到了陈平身前,低着头,双手抓着衣襟,显得有些不适应。
“不用紧张,想想你平日的苦楚,想想一个人带着兄长两个孩子的难处,都讲出来,让村人看看你平日是如何过的。”陈平低声道,退向一旁。
可周娘还未发话,才抬起头来,其后的李婶发腔了:“她昨日已是分了三亩的田地,今日怎的还能分?”
陈平笑了笑,看着李婶:“李婶你已是上户,今日不照样是站在这里?”
中户变上户,这是李婶的心病,这么被陈平再一提,李婶一张脸涨红了,可不等她发怒,陈平再道:“无论是谁,只要是白土村的,得到乡亲认可的贫户,都能分田地。周娘昨日是分了三亩的田地,今日来,只要众位乡亲认为她不该再得田地,那她就得不到,可若是觉得她该在得些田地,那也不是不可。”
非议的声音了下去,陈平朝周娘了头。
“我……我从就吃不饱饭,与兄长相依为命。”声音了些,内容还算是通畅,周娘依旧是低着头,“爷娘在的时候就死了,听阿兄是因为进山狩猎,死在了山中,到如今是连尸骨都为找到。阿兄与我相差七岁,爷娘死后,我依靠着阿兄才活下来。”
“家中贫困,又没了爷娘,时常饿着肚子。我记得有一次,下着雨,我和阿兄所在破旧的茅草屋中,雨水从屋淌下来,那都已是入了秋,家中积满了水,我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中。身子感觉到很凉,肚子很饿,两天只喝了些雨水。渐渐的,身子不那般的冷了,可是脑袋却晕了起来,迷迷糊糊中,我也不知自己喊了些什么,只是感觉肚子很饿。大概那时是想要吃的吧。”周娘慢慢的着,头也抬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雨已是停了。阿兄端了一碗的鱼汤过来,鱼汤没有盐,只有一条的鱼,我饿极了,两下就吃完,可肚子还是饿,又同阿兄吵着要吃。阿兄笑着他再去抓,可这一次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阿兄回来。一直是到第二天的早上才看见阿兄,空着手,没有鱼。我哭着闹着,阿兄不住的安慰我。”
周娘抹了下眼角,看着眼前的众人,低声道:“后来我才知道,阿兄那般晚没回来,是在抓鱼的时候掉进了涂水中,被带着冲到了下涂村去了。如若不是有人看见,救起了阿兄,恐怕我是再也见不到阿兄了。”
“当真是可怜,陈旬那孩子是好的,可惜了。”几名年长的村人叹息着,抬了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后来兄长娶了嫂子,有了孩子,人口多了,吃食就愈发的不够。可即便是这般,阿兄也从未是让我受累,有多的食物总是会先拿给我。”周娘泪已是抹了面,“后来更是为了让我能嫁个好人家,去山中狩猎,偶尔也是能抓到些野兔山鸡,可并不常有。嫂子常抱怨,家中时常是吵闹,这时阿兄却是护着我。终有一日,阿兄进了山后再也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