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手中残留的稻禾朝黑狗的脸上砸去。
“小黑,回来。”
手指头触碰到湿漉漉的舌头,自想破皮是免不了了。远处一声急呼,陈平身上顿时一轻,黑狗低呼两声放过了陈平。
“伤着没?”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妇快步走了过来,扶起陈平,“哪里疼,告诉王婶。”
这少妇正是失了丈夫,失了婆家的王氏,身材匀称,声音亲和,小袖上襦,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清香味,同陈平那件衣物上的味道一样,头发是黏的。
“没有,还好王婶来得及时。”陈平现在是一阵后怕,觑见王氏身后跟着的黑狗,不由是往后退了退。
“别怕,小黑是刚生了一窝小狗,才会这般。”王氏指了指暗处,那里有一堆的稻杆,“就在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稻杆是新打的,经一天的日晒,舒服得紧,难怪这黑狗会选择这里下窝生崽。
在稻杆堆边,挨着一户墙角根边,有一窝五只刚出生的小狗,肉嘟嘟的甚是可爱。狗窝边还蹲着一个小女孩,正抚摸着小狗。
“娘,有五只。”小女孩是那天老柳树边女孩,王氏的女儿,陈雅,随她娘,小小年纪,已经是个小美人胚子,不过生分得紧,见到陈平就缩在了王氏的身边。
“恩。”王氏兜起自己的裙摆,将小狗放进去,“这狗还小,等大了些再送你一只。”
这后面的话是对陈平说的。
“好的,谢谢王婶。”能领养一只小狗,陈平是很高兴的。
王氏兜着一窝狗崽回自家,陈平收拾了下散落的稻禾,也回了去。
刘氏已经是兑好了洗澡水,就等着陈平回来,陈父正铺着稻子。
依旧是墙角的老地方,陈平干搓着身体,冲去了一身的汗渍和一天劳作的辛苦,而后将自己的脏衣物洗干净晾晒,就进了西间。
“呼……”
俯卧撑照旧,仰卧起坐也没停下,床板又吱呀作响。
这一夜,床没垮,被絮虽说破败,但晒过之后也很是暖和。陈安照旧是缩在墙角,带着梦呓,似乎是梦到了肉。
可是陈平却没能很快入睡,茅厕与西间就一墙之隔,咚咚的声响太过剧烈,偶尔还带着陈父哎呦喂的奋进声,陈平挤压着思绪,想要给予关怀,可是憋了半天,硬是噗呲一声给笑了场。
“一次……两次……三……”
……
清晨,陈平起来的时候,发现陈父在院子里的小灶处递着枯树枝,上方陶罐里的水冒着白气。
在陈父的脚边,放着木盆,还有一截竹筒,那是用来盛水的。
“恩,怎么起来这般早?”陈父拧着麻布巾的手停了下来,咳嗽了声,“天有些凉,还是洗热水的好。”
“是有些凉。”陈平犹豫了下,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阿爷,你肚子没事吧?”
“恩?没事,好的很。”陈父走得有些狼狈,木盆里的水撒落了些许。
陈父昨天喝了不少的凉水,虽说不一定就会肚子疼,可正好发生了,而刚好先前陈平又讲了一番关于细菌的话。
现在陈父不仅是烧上热水洗脸,那竹筒里的水想来也是要带到田间喝的。
“这是个良好的开头。”吐着牙齿里的碎末,陈平小跑着出了门。
锻炼贵在坚持,以往是为了泡妹子,现在却多了一个目的--保命。
沿着村路,路过王氏的家门,里面传来两声狗吠,想着再过不久就能有一只小狗,为家中添加一名新成员,真的是有些小激动啊。
老柳树出现在视线里,陈平下意识的朝河边看去,依旧是那个点,依旧是有人影,水哗啦啦的响。
不过这一次陈平没有绕道,没有雾气,陈平看的比昨天要清楚许多,那分明就是王寡妇家的女儿陈雅,正弯腰清洗着衣裳。
陈平走了过去:“这么早就洗衣服啊?”
小姑娘回头瞧了眼陈平,而后拉着衣角,继续在那摆啊摆。
“可以等到太阳出来再洗,清早水冷,会冻伤手的。”陈平道。
陈雅年岁不大,比陈平小三岁,同陈二牛一样,穷人家的小孩早熟,这话是一点也不假。不过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其它的缘故,虽是在同一个村子,陈平与其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那时洗,衣物就干不了。”就在陈平得不到回应,准备走的时候,陈雅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了一句。
“恩,你说的也是。”陈平点点头,手扬了扬,“不过要注意手,最好是烧热水来洗。”
知道昨晨的那一幕是个误会,陈平也就不再忌讳河岸,沿着涂水跑动起来。
到了西边近六合山的一处河滩,陈平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