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这只是梵音的感觉。这些日子被禁足着,各种不许,不能,不可以,她认为就是在坐牢。
但是那位宗如意却没有丝毫被禁锢的感觉,反而她觉得这是一种无上的殊荣。
衙差将她们交到了荣越之都专门负责挑选秀女入皇宫的女官手中,交代了她们的背景后便打道回府了。
衙差们为了表现自己的英勇,愣是将捉拿梵音的艰难添油加醋的说成了“上刀山下油锅”那般的难以达到。
女官们听闻梵音是逃跑的时候被捉住的,再加之她胆小模样俏丽,倒是对她没有丝毫的怀疑。
至于宗如意,她那张大话连篇的嘴直接将她的智商暴露,更暴露了她内涵没有深度,女官们自然更没有放在心上,自然仍旧只看相貌。
询问完了之后,就在当天晚上,女官们急急火火的从当日送到的秀女中挑选。
梵音听女官们私下说话的意思,好像是宫中极为缺人,摄政王已经好久见不到满意的女子了。
没多久,她们已经挑选完毕。
所有的秀女都被分成了两波,一波说是漂亮的,可以立刻就送往宫中;
令一波是丑的,女官先给她们安排住宿,等以后有需要,再从里面挑出勉强看得上眼的送进宫中。
与她们同来的一批,只选中了两人送到宫中,正是梵音跟宗如意两人。
当晚戌时,她们两人穿被女官们收拾妥当后便进了皇宫,见到了摄政王西凉越。
西凉越的样貌,跟梵音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他一身雪白的衣衫,年纪三十多岁,长相俊朗。
眼若流星,眉若扁舟,鼻头渐渐,鼻梁挺白,嘴唇薄润。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文弱俊逸的书生,完全跟传说中的残暴模样挂不上边儿。
虽是如此,梵音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同。
他的眸子里面时常挂着的那种薄凉之气,就深埋在冰潭中的青石,又冷又硬。
光他那双眼睛,已经将整个人出卖——冷漠、无情。
梵音此行是别有目的,既然戏已经演到这里了,当然要继续演下去方才可以。
所以她瑟缩着身子,表现出了更加惊恐的样子。
双脚使劲儿往后面撤着,似乎马上想要逃离。
而与她同来的宗如意则是完完全全与她不同。
看到西凉越的第一眼,宗如意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兴奋,甚至脸上还飘过了一丝红晕。
不难看出,这位如意姑娘对摄政王一见钟情啊!
西凉越盯着她们两人看了好久,上上下下打量着,最后忽然抬起手捏住了梵音的下巴,声音冷清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摄政王……的话……”
梵音结巴着,“我叫梵音……”
她嘴上这么演戏,心里面早就火冒三丈了:你奶奶个熊的西凉越,敢捏老娘的下巴,小心惹恼了老娘,折了你的手爪子!
“梵音……”
西凉越重复的念完,“是个好听的名字!”
“好听你娘个脑袋!”
梵音在心底暗骂。
“王爷,民女的名字更好听呢!”
宗如意忽然嗲声嗲气的开口。
“奥?你叫什么名字?”
西凉越放开了梵音的手,饶有兴趣的扭头看向宗如意。
“回王爷,民女叫宗如意,谐音就是‘总如意’,是个吉祥又好听的名字。”
总如意霎时间心花怒放,笑靥如花的脸上多了几道浅浅的笑纹。
“如意……”
西凉越呢喃着,“如意好啊!如意是本王的最爱!这样吧。”
他指指宗如意,“今晚你留下陪着本王吧!”
“如意遵命!”
宗如意听闻此事,兴奋之情跃然纸上。
她以为,留下来陪摄政王是件好事;
她以为,她这是因为自己的魅力无穷,一露面便激起了摄政王的兴趣;
她以为,摄政王说最爱如意就是最爱她。
可惜,残酷的现实,远非如此。
摄政王先选中她,确实仅仅只是因为他那句“如意是本王的最爱”。
更可惜,此“如意”非彼“如意”啊!
摄政王偏头看向梵音,“本王会先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住下,等到过几天再过来陪本王‘彻夜长谈’。”
她正在低头沉思摄政王那句话的意思。
梵音当然不会认为这摄政王真的喜欢这位宗如意。
如此自命不凡、又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的女子,哪里能够激起男人真正的“感兴趣”?
怕是,里面有什么猫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