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的说完,整个人像是炮弹似的,准确无误的就弹在了程锦儿的跟前。
“你给老娘住手!”
“呀!”
对面女子跑的有些急,没有刹住脚,一下子就将柳云凡抱个满怀!
“太子妃,怎么是你?”
程锦儿赶忙跳开,有些嫌恶似的挥挥自己的衣袖!
好像抱了柳云凡一下,身上的衣服就弄脏了。
“怎么不是我?”
柳云凡忽然换上了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她伸出手摸摸程锦儿的脸颊,吓得她狠狠的哆嗦了下、踉跄着倒退了一步。
“啧啧!锦儿姑娘的脸真是嫩啊!”
她继续笑眯眯的逼近,“本太子妃真是喜欢的紧呢!”
“你——你想干什么?”
程锦儿被她痞里痞气的模样吓到了,惊恐的往后退着步子,“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
柳云凡的声音变得阴森了起来,她又靠近了程锦儿一点,直接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疯癫的带着娘娘腔的太子殿下吗?”
程锦儿惊恐的盯着她,美眸中吓得渗出了泪。
“因为,我本来就喜欢女人!”
她的声音越说越阴森,“可是,女人却都不喜欢我啊!所以,我只好找个有点儿女人模样的疯太子了!”
“嚯!”
她一把将程锦儿拽过来,唇角慢慢的靠上了她的脸颊,像是猫见了腥味似的,闻了闻,色眯眯道:“锦儿姑娘真是香啊!本太子妃真对你很感兴趣。”
“啊!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啊——救命啊!”
程锦儿惊恐的挣扎起来。
此刻,绝对是她此生最惊恐,最绝望的时刻。
“锦儿姑娘,你不是要跟我共侍一夫吗?倒不如,你嫁过来,跟殿下一起侍奉本太子妃怎么样?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说着,她的唇缓缓地靠近了她的脸颊。
“啊!不要,不要——”
程锦儿惊恐到了极点,她拼命地挣扎着,挣扎着,再挣扎着。
片刻之后,柳云凡在适当的时候松了手,她终于得以挣扎出来。
程锦儿尖叫着、惊恐的如同受惊的野兽,朝来时的方向逃窜而去。
那纤弱的步伐,在此刻却不得不加上了太过的刚劲儿!
与她一起来的那个小丫鬟,从头到脚看到了柳云凡对程锦儿满身痞气的动手动脚,终于在程锦儿跑掉的那一刻,吓得
丢下手中的灯笼也狼狈逃窜。
“看你还敢不敢跟老娘抢男人!再抢,玩儿死你!”
柳云凡掐着腰,望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
“啊呀!小凡凡,你对本太子真是真爱啊!”
东方聿夸张的拍拍手。
对于她这种痞子一般的泯灭小三儿的方式,他只能赞叹一句——没羞没耻、大胆泼辣、不似女子、大开眼界。
“唰!”
柳云凡的视线一下子就射了过来。
原本她是想凶巴巴的污蔑、训斥东方聿背着她勾三搭四,可是话到嘴边忽然变成——
“小聿聿,可惜那锦儿姑娘走了,今晚,你就辛苦,好好服侍本太子妃吧!”
“噗通!”
她的话闭,旁边昏暗处一个更昏暗的背影像是狂风中的老去的枯树,狠狠的栽倒在地上。
那里,是可怜的小德子。
刚刚,他是出来接自家殿下的,人还没靠近,程锦儿就来了。
就在他惊诧的看着程锦儿要扑进他家殿下怀中的时候,太子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了出来,凶巴巴的就阻止了这一场唯美的投怀送抱。
再然后,他就悲催的看到了柳云凡调戏程锦儿的全过程。
那会儿他就想昏,可是忍住了。
这会儿听闻柳云凡要他家殿下好好服侍,再次联想到太子妃喜欢女人的怪癖,他终于吓的脑壳中招、神经短路、意识暴走……
柳云凡满意的瞟了一眼昏倒的小德子。
算他倒霉好了,谁让他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不恰当的地点。
她要找狐狸算账,总不能当着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德子的面吧!
所以,她就非常卑鄙的使用了这一招“小德子必昏技”。
“臭狐狸!”
下一秒,她蹦跶着、跳着就过来了,伸出手指指东方聿,又开始凶上了。
“是不是方才我不出来,你就站那儿不动,让她抱?”
东方聿无辜的摸摸鼻子,“本公子确实没有想过躲开!”
“好啊!你现在居然就给老娘整这些歪风邪气——”
“本公子觉得,我的凡宝宝是不会给任何女人机会抱我的。”
东方聿缓缓地开口,柳云凡后面要训斥的话一下子就噎在了嗓子眼儿。
她瞪大的眼睛还没有收回来,更没有想明白她刚出招就被制服的关键问题出在哪里,肩膀处,已经揽过一只暖暖的胳膊。
“凡宝宝,方才你不是说,今晚辛苦本公子好好侍候吗?这里天寒地冻,我们去房中……”
柳云凡满脸黑线,臭狐狸,永远都是这么不正经!
要不是她知道他是正人君子,一定会将他以“对她柳云凡轻浮不敬”之罪,狠狠的暴打一顿。
他们走了之后,没过多久,丛林间的小径上才走出一黑一白两个影子。
那白影很大,那黑影很小;
那白影很苗条;那黑影很肥胖;
那白影扛着一条棉被,那个黑影扛着棉被小小的一只角。
“小白哥,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呆呆姑娘抓着被子气恼的骂出一句,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明明是主子将人吓昏的好吧,为什么阁君主子总是让我们两个给她收拾残局!”
它们这是奉了东方聿的命令,拿条棉被过来给昏倒的小德子盖的,怕他晚上睡在这里被冻坏了。
“呆呆,阁君主子说,要是你觉得心里面不舒服的话,要我代他跟你解释一下这么做的原因。”
走到小德子跟前,东方小白将棉被从身上弄到了他的身上,又用嘴巴衔住给他盖好。
“什么原因?”
呆呆姑娘十分不仗义的蹲在了棉被之上,疑惑的圆眼睛望着自家小白。
“阁君主子要我问你,你想不想你家主子变得不要这么无耻?”
“想啊!做梦都想啊!”
“阁君主子说,他可以帮忙调教你的主子,让她变得不再无耻!所以,本该他收拾的烂摊子就没有时间收拾了,只能落在我们两个的身上。”
“那么,阁君主子怎么调教?”
“他说,如果你家主子生了小宝宝,做了娃娃的娘之后,就一定会变好的!所以,他才会把握住一切机会跟你家主子生小宝宝。”
呆呆姑娘疑惑了,“可是都这么久了,主子的肚子也没有什么动静啊!该不会——”
它好像一瞬间恍然大悟,“该不会阁君主子身子骨不行吧!”
此话一出,东方小白一贯雪白的、帅气的、温和的脸颊黑了下来——
要说身子骨不行,也应该是柳云凡不行,碍着它家阁君主子什么事情了?
它家阁君主子,身子骨才是棒
棒的!
……
这晚上前半夜,柳云凡真的被伺候的很舒坦。
她紧紧地抱着某狐狸,那脑袋死命的往他怀里拱啊,拱啊,拱啊!
好像就是那次梦中的场景。
身边那人身体很温暖,气息很好闻,给她很安心很舒适的感觉。
可是到了后半夜,柳云凡终于发觉出不对来了。
东方弗离的身体好像渐渐僵直了起来,整个人似乎在努力克制住什么似的,甚至,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的微乱。
昏暗之中,她感受到了他身体散发出的不正常的灼热的温度。
更甚者,隐约可以看到他近乎喷火的眸子。
柳云凡瞬间醒悟——
东方弗离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有正常人的***。
虽然他们已经是夫妻,可是她却从未对他尽到过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因为凤长欢那次将男欢女爱如此变态的诠释,让她到现在都过不去那道坎儿!她甚至,不愿意让自己喜欢的人碰!
忽然间,她第一次觉得很对不起他。
“东方弗离!”
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低低道:“对不起!”
身边的人一怔,随即那只手反过来将她的手握住,低声道:“没关系!你还没有长大!你不要再乱动,便好!”
柳云凡明白他的那句“你还没有长大”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她身体没有长大,是她的心理。
是她的心理受到的刺激有点儿重,是她到现在都无法说服自己坦然面对这一生中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
她没有继续往他的怀里拱,而是乖乖的跟他保持着距离。
可是不曾想,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么多天,她习惯了依偎在他的身边,习惯近距离的闻着他的气息,习惯亲密的感受他的温度。
同样的,他也一直煎熬的忍受、控制了这么久吧!
旁边的身体忽然靠近了些,那个温暖的手臂,忽然再次轻轻搂住她。
顷刻间,那所有的安全感都回来了。
沉沉睡去的那一刻,柳云凡想,她必须要尽快的让自己从阴影中走出来。
翌日,柳云凡因为对某只狐狸感到抱歉,所以趴在花园里面沉闷的数着落叶的时候,古晋城又沸腾了。
昨天晚上,太子寝宫发生的大事情,那么快的被跟着程锦儿一起来的那丫鬟给散播了出去。
大街小巷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之声络绎不绝——
“嘿!你们听闻了吗?寿宴之上,太后刚给太子爷赐了一个侧妃,今天早上那侧妃就跪在太后面前请求收回成命了。”
“这是为何?”
“因为,当今太子妃,不仅是个疯子,还喜欢女人呢!太子妃说,那位程锦儿姑娘嫁过去,可不是服侍太子殿下的,而是服侍太子妃的!倘若这样,谁还敢嫁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你们说,这太子妃疯癫的模样,也太匪夷所思了!”
“是啊,这事情变得可真是……啧啧……太子妃真是疯癫的无人能及啊!”
“……”
众人感概了半天,摇头半天。
当看到柳云凡优哉游哉的背着小包经过的时候,马上大惊着指着她道:“呀!快看,那不是太子妃吗?她居然从太子寝宫里面出来了,该不会觉得将那位程锦儿姑娘吓跑了,所以来民间搜罗喜欢的女人吧!”
“呀!不会吧!”
有人应完了,又道:“这样话,我得赶紧跟孩儿他娘说声,让她这两天千万不要出门……”
“对啊!我也得跟我家娘子说一声……”
“……”
“世人肤浅,不知高人之高,不知圣人之智,不知神人之大智若愚,不知道天外有天,不知人外有人,更不知,天外人外有如她柳云凡这般的天人……”
听了一路这种不堪入耳的话题之后,柳云凡又忍不住开始感慨万千。
她这是真喜欢女人吗?
开玩笑,这不过是她柳云凡对付小三儿的对策而已。
她摇着头,叹着气,继续感慨,“世人肤浅啊,不知我柳云凡大智若愚,不知我柳云凡深谋远虑,不知我柳云凡机智聪慧,不知我柳云凡——”
“啊呀,谁不长眼睛撞我?”
面前忽然一个站起了一个胖女人,柳云凡有点儿走神,没收住步子就撞了上去。
“你瞎了吗?”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前面那胖女人就转身了。
看到她的那一看,胖女人忽然间惊恐就往后面倒,一边倒退一边摆手。
“啊,太子妃,居然是您啊!你求您高抬贵眼,千万不要看上我啊!我这辈子已经有过好几个男人了,孩子也好几个了,早就不纯洁了,您
千万不要看上我……”
胖女人一边惊恐的往后倒退,身上的肥肉也跟着颤抖,恶心不已。
柳云凡当时张口就结舌了,那表情,那酸爽……就跟让人拿胶水沾上了一般,再也扯不开,拉不断了。
整个过程,她都是僵着身子,震惊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柳云凡的眼,就这么瞎的会看上她?
这场酸爽的误会,最后以那个胖女人跌跌撞撞的狼奔豕突而告终。
柳云凡回神瞟向四周的时候,更惊诧的发现,方圆十丈之内,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居然再也没有一个女人。
只有几个男人,还聚成推,对柳云凡指指点点,那鄙夷嘲笑的神情……
柳云凡伸着手指头拧拧鼻子,老虎不发威,你们当老娘是病猫。
她终于发飙了,倏地伸手冲周围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男人再指回去,言语凶恶道:“谁说老娘只喜欢女人?告诉你们,老娘也喜欢男人,老娘是男女通吃!”
“啊!”
众男人惊呼一声,紧接着“哗啦啦”一阵脚步声,方圆十丈之内的男人们马上消失的了无踪迹。
柳云凡抹了一把鼻尖,恨恨道:“丫的!老娘就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就在那短短的一刻,古晋城那一条街巷中变成了死一般的沉寂。
等到柳云凡的身影彻彻底底消失的时候,大家终于惊魂未定的从里面出来了。
传言又变了——
“苍天呐!世界上竟有如此惊悚之女子,她居然男女通吃啊……”
然而,令柳云凡恼火的事情还不仅限于这个。
一刻钟之后,她优雅的迈进那象征整个学府之尊贵、高贵、典雅、威严的大门,那位看门的仆人马上颠颠儿的就跑了出来。
他笑的非常之谄媚,笑的非常之猥琐。
他一边抖擞着身子,一边呵呵道:“柳——奥不,太子妃!小的见过太子妃!”
“嗯!”
柳云凡抱着手臂,又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没有走几步,那仆人忽然急急火火的就跟上去,窜到她跟前道:“太子妃,您的事情,小的都听说了!小的听闻到现在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女人侍奉……”
“唰!”
柳云凡那像秋风扫落叶似的眼睛猛地就射向了那个仆人,他吓得缩了缩脖子,声音低了些,可是还是壮着胆子道:“太子妃,您要是不嫌弃,小的可以把老婆卖给太子妃,当个丫鬟……奥,您不用给太多银子的……”
“你丫的!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柳云凡指着他的脑门,凶巴巴的就骂开了,“连自己的老婆都卖?你还是人吗?”
她将仆人逼得步步后退,“你不是想要银子吗老娘给你!老娘不在乎这点儿钱!”
下一刻,柳云凡掏出了怀中一锭银子,狠狠的砸上了那仆人的嘴。
他痛的“哎呀”一声,险些栽倒在地。
“咣当!”
银子砸落在地上。
眼睛露出的余光瞟到是那么大一块银子,他马上笑逐颜开,赶紧躬身,兴冲冲的就下去捡。
眼见着他的手就要触及银子,忽然后颈“啪”的一声。
随即他整个人觉得颈项一麻,脑袋嗡嗡作响,脚底开始轻飘飘的……
“噗通!”
还没有明白现状,仆人已经倒了下去。
柳云凡磨磨牙,一脚一颗踢起地上那两块银子握在手中,又凶道:“老娘的钱,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赚的!”
“世人愚昧,真是愚昧!世人肤浅,太过肤浅!不知高人之高,不知圣人之智,不知神人之大智若愚,不知道天外有天,不知人外有人,更不知,天外人外有如她柳云凡这般的天人……”
柳云凡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又敲敲脑袋,无力感慨,“哎呀呀,脑壳疼!”
她这从早上出门就不顺,一路被人嘲笑,被人当乐子,没想到来到这汉霄学府,一踏进门口就碰上这种更闹心的事情。
这仆人活该被她砸晕!
一天之计在于晨,看来今天她是不用想顺当了!
五味具杂的想完,柳云凡也到了尘夫子的书房前。
她推开门,想都不想,直接开口道:“尘夫子,我告诉你,如果你也跟外面那些无知的人一样,拿这种事情跟我柳云凡开玩笑——”
关上门扭头的那一刻,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在尘夫子书桌前坐着的,不是尘夫子本人。
而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