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凡瞎在那儿挥着拳头凶巴巴的,而实际上太子殿下并没有太害怕的意思。
他娇媚的眸子盯着脸前那只纤细的手看了半晌,忽然摊开大手,将柳云凡的拳头包进去拿到一旁。
随后,依旧撇着怪异的腔,拉着长长的调,娘声娘气道:“臭要饭的,你不要用这副凶恶的样子对着本太子!本太子从没有觉得给好姐妹换一下衣服有什么不妥!你应该感谢本太子,要不然你那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指定是要生病的!”
东方聿又将她胡乱挣扎的手按了下去,再次按的紧紧的,不让柳云凡有逃脱的机会。
柳云凡怒瞪着他,差点下口去咬,瞪完了在心底狂吼一句——你丫的,老娘情愿生病!
“要不然这样,你看成不成。鲎”
东方聿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突然惊喜了起来,抓着她的手忽然放开了。
“你要是觉得自己吃亏了,那你就帮本太子也换一次,把本太子身上也看光了,你不就报了仇了?这样的话,你不仅觉得心里平衡,还会成为这个世间第一个看过本太子身子的女人!”
“什么?你丫的这是什么逻辑!”
柳云凡气呼呼的望着他骂了一句,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在她的意识里,若是有人将她柳云凡看光了,那得将眼珠子挖出来才算是给自己报了仇。
可是——
好吧,她承认在这个疯癫太子的地盘儿,她是绝对不敢挖他眼珠子,甚至将他就地胖揍一顿都没有胆量。
眼珠子又瞪了半晌,她忽然又释然了!
反正这个太子殿下暂时还是心理扭曲型的,既然她说他们是好姐妹,肯定对她就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可是,等她释然了之后,另一件棘手的事情又让她抓耳挠腮了。
既然东方聿都说他们是好姐妹,那岂不是说明他病的太严重了?
病的这么严重,那么治疗起来不就太困难了?
这治疗困难的话,她的一万两银子的赏金岂不是要泡汤了?
还有,赏金泡汤了,那么皇帝那里怎么交代?
皇宫中那么多的侍卫们怎么摆脱?
完了,完了!
柳云凡捂脸,痛苦与挣扎的神色瞬间布满了俏脸。
她究竟要怎么做?
从老鸨手中骗出来的金子还有银票什么的充其量也就一千两,还不够她交一年的学费用的。
柳云凡那个苦恼啊!
这逃与不逃,都是个棘手的事儿。
她后悔了!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那瓷器活啊,如今可好,真是骑虎难下啊!
都怪她想要走捷径赚大钱,事到如今,被一个心理扭曲的太子看光光了还是小事,这连小命都快要搭进去了。
完了,完了——
柳云凡一边苦恼着,提了衣服鼓着一口恶气还有委屈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疯太子的房间,实在是太奇葩。
弄得那一层层的红帐子,简直就跟个牢狱似的,憋屈的人透不过气来。
而且,看着一个疯子,更觉得脸前被抽成了真空。
就在当晚,柳云凡仍旧蹲在床上郁闷的时候,她的房门响了。
接着,进来了一个红衣人。
他面色红润,眉目如画。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在柳云凡斗鸡眼儿的震惊神色中,他走到床边将呼呼大睡的呆呆姑娘拿起来,放到了窗外,顺便说了一句:“呆呆小朋友,本太子要跟我的好姐妹一起睡,麻烦你腾个地儿!谢谢!”
熟睡中,呆呆肥肿的身体触到了硬邦邦的窗台,接着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它开始双爪捂脸。
完了完了,都要同床共枕了,主子的清白变成黑的了;倒是主子以前腹黑的心变成了白的了。
因为在某只狡猾的狐狸跟前,主子的那点儿伎俩,就是小儿科啊!
它摇摇头,为自己的倒霉儿蛋儿主子诚心祷告了一会儿,接着从窗户上爬下来找地方睡觉去了。
“喂喂喂!谁要跟你一起睡!”
柳云凡腾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也不管什么衣衫不整了,拽住东方聿的衣服就往外推。
“警告你,你看了老娘的身子,我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还想着占老娘的便宜,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似乎力气太小,拽了半天,将貌美如花的太子殿下也拽的衣衫不整了,愣是没有将他推开一步。
“本太子觉得,充其量我们这算是扯平了!”
东方聿抬起手指弹了柳云凡拽着他衣服的手一下,因为微微的痛意,她放开了手。
“什么扯平了?谁跟你扯平了?”
柳云凡恶声恶气的瞪大了眼睛,“东方聿,别以为
你是扶月帝国的挂名太子,老娘真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她狠狠地握了一把拳头,满脸露出了凶相,“如果你惹毛了老娘,我一样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捏死你!”
“哎呦呦,人家好怕怕啊!”
东方聿煞有其事的打了个冷战,“小凡凡,你难道真的忍心捏死一个美若天仙的美人儿吗?”
柳云凡却被他娇滴滴的声音弄得打了一个更狠的冷战。
这个伪娘太子,简直不是一般的令毛骨悚然。
这身上的汗毛还没有镇静下来,东方聿突然上前一步就揽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道:“小凡凡,本太子虽然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可是本太子不傻!还有,你说什么扯平了?才不是扯平了呢!你睡了本太子睡的床,本太子要睡一下你睡的床才算是扯平了!”
柳云凡瞠目结舌,是她自己要睡的吗?是她吵着闹着要睡他的床吗?
睡的她——
等会儿,貌似那疯太子的床躺着挺舒服,让她休息的到是挺不错。
但是——
这也不能作为他在这里胡搅蛮缠的资本!
“东方聿,告诉你,你少来讹老娘!反正老娘那时候昏迷着,床是你让睡的,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大可以将时间倒回到那个点儿上,将老娘扔在一旁不管!你自己乐意做的事,别拿这种借口找老娘麻烦!”
柳云凡指着他的鼻子,恶声恶气的逼着他往后倒退了几步,接着又却被东方聿反指着鼻子,她自己倒退的更快了些。
“你乔装冒充大夫,骗父皇来给我治病,别以为本太子真的猜不出来。正所谓,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不就是冲着那一万两银子来的嘛!还有,你倒在池子里昏倒,若不是本太子好心搭救,现在你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你非但不知恩图报,还在本太子的地盘儿跟本太子讨价还价!”
东方聿语气更凶的说完,停住了步子。
柳云凡也猛然怔住,这个他都猜的出来?
那么,这个太子岂止是不傻!
简直有些聪明的过头了好吧!
要不然,怎么能够在池边设计那么精密的机关将她五花大绑?
要不然,怎么能够一眼看穿他的目的?
“不要这么看着本太子!”
东方聿突然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方才脸上的凌厉之色当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自信、傲慢、妖娆之色。
“本太子当然知道自己貌美如花,但是,小凡凡你作为本太子的好姐妹,绝对不可以对本太子有任何非分之想!”
柳云凡摸摸鼻子,接着几道凶残的目光又杀了过去。
这儿的人都是怎么了?个个都那么会想好事儿?
怎么随便跑出个人来就说她柳云凡对人家有非分只想?
千金子那个刁蛮女人是这样,东方聿这个伪娘太子还是这样!
难道她柳云凡看上去是那种这么好将就的人,随随便便找个瘸腿的、瞎眼的、少胳膊的、心理阴暗的、扭曲变形的就能看的上?
明明她很讲究的好吧!
当然,千金子小姐跟太子殿下从外表上是没有任何瑕疵的,可是这内心嘛,实在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外加阴暗恐怖啊!
她柳云凡这么爱讲究的人怎么能够将就?
东方聿盯着她神色看了半晌,继续道:“你瞪着本太子也没有用,就算你把眼珠子瞪出来,本太子也誓死不从,再怎么着,本太子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柳云凡一个趔趄,嘴角开始抽搐着,舌头开始打着结,浑身的细胞也都处于冰凉的颤抖中。
这人,不止心里阴暗,连嘴巴上都没有把门的——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良久之后,她总算翻着白眼儿,无语的的跟东方聿道:“太子殿下,您真是想多了!”
“嗯?本太子想多了?”
东方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饶有心思的点点头。
“本太子想多了那当然最好,那么待会儿我就可以放心的跟你睡一张床,不用担心你半夜会对本太子怎么样了!”
“什么?”
柳云凡差点儿蹦了起来,这个伪娘太子铁了心了,今晚要跟她同床共枕?
他敢!
“小凡凡,本太子知道你很开心!毕竟这辈子你是第一个爬上本太子床的人!”
柳云凡刚要破口大骂,这马上就被刺激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什么话?
这个疯太子把她柳云凡当成什么人了?
还有,什么叫做爬上他的床,这明明是她柳云凡的床好不好?
她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就已经被对面的东方聿一边推搡着到了床边。
再然后,某太子无赖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掰着她的肩膀往后一用力。
“嘭!
”
柳云凡倒在了床里面,太子殿下也顺势躺在了外面,一扬手,一张宽大的被子已经将他们盖了起来。
整个过程,可谓娴熟快速到了极点,以至于柳云凡根本没有机会去拒绝去阻止——
她早已经被这突发事件震惊的魂儿几乎都飞了。
然而,就在触到枕头的那一刻,柳云凡的大脑像是狠狠的被抽了一巴掌,飞走的思绪像是被一张大网狠狠的捞了回来。
那“咚”的一声,愣是将她从迷茫与惊诧中拉了回来。
几乎在同一瞬间,她又“腾”的坐起来,一把掀掉身上盖着的被子。
再然后,她像只母老虎一般扑上了床外面太子殿下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猛地伸出狠狠的揪住东方聿颈项前面的衣服,恶狠狠威胁道:“疯太子,老娘警告你,你最好马上给老娘滚下去!什么叫做老娘爬上了你的床?这明明是老娘的床!而且,老娘打死都不会同意你爬上老娘的床!”
东方聿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暴力,愣了片刻,伸手便抓上了她使劲儿拽住着他衣服的手,“哎,小凡凡,你不要这么暴力嘛!你不要抓的本太子这么没有形象,难道你是想扒了本太子看美人?”
“你——”
柳云凡一下子给逼的词穷了,片刻之后,她忽然又用力抓紧东方聿的衣服,骂道:“看你奶奶个熊美人!你说形象?你这个疯太子还要形象?”
柳云凡跪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使劲儿往外拽着,“你要是想要形象,就马上从老娘的床上滚下去,然后从老娘的房中滚出去,最后永远消失在老娘的眼前。”
“哎哎,小凡凡,你先不要生气嘛!”
东方聿不气不恼,反而冲她嬉皮笑脸,“这里哪里有你的床?这寝宫都是本太子的,所以这寝宫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本太子的。你睡的这床当然也是本太子的,今天小凡凡你睡在这床上了,你也是本太子的!”
“你——你丫的!”
柳云凡差点儿气绝身亡。
真是没想到啊!这个疯癫太子居然比那个千金子还要难缠。
她突然将手松开,一个跟头翻下床,抬手扯下了衣架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她一边套,一边气呼呼道:“好,这里都是你的东西,老娘现在就走!”
说完了,她气呼呼的就朝门口走去。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
她柳云凡今日就不跟癞皮狗一般见识。
走到门前,刚要伸手开门,身后又传来东方聿懒洋洋的声音道:“小凡凡,你这个大夫是假的,你信不信,一踏出这个门口,本太子就能命侍卫将你围个水泄不通。你觉得,冲你今天在本太子池子里面跑了几圈就昏倒的小体格,你能逃得出去吗?”
他顿了顿,将手臂枕在了后脑勺上,盯着柳云凡看似镇定实则心慌打鼓的背影。
“假扮大夫,这可是欺君之罪,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命吗?”
听完这番话,柳云凡像是触电一般,将还未有触及门把手的手拿了回来。
这个东方聿说的对啊,她现在假大夫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这皇宫不比别处,出了太子宫,到处都是侍卫高手。
别说今日她身体体力越发的小了,就算放在平常她活蹦乱跳的时候,这么高的墙,这么多的侍卫,她也一定出不去。
而这太子东方聿知晓她真实身份的时候并没有立刻派人来捉拿她,那不就说明,他暂时根本不想揭发她。
此刻,若是自己就穿成这样出去的话,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这个大夫是假的,她犯了欺君之罪。
这样的欺骗,不等着被砍头才怪!
更何况,揭皇榜的时候那只狐狸才跟她道别要出趟远门,指望他救命断然行不通。
说不定不用等他出差回来,她就已经命丧黄泉、入土为安了。
柳云凡不得不又开始感概了,男人,有时候真是个靠不住的东西。
算了,她还是靠自己吧。
今日为了保命,就先勉为其难的留在这房中,看看这个疯癫太子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想罢,她马上颠颠儿的撤回来了身子。
之后,掐着腰走到了东方聿的跟前,又拽着他的袖子一把将他从床上拉起来,满脸凶相道:“东方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说说吧!你不告发老娘,还非要跑来跟老娘同床共枕,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
“哎,小凡凡,人家哪里会耍花招啊!”
东方聿笑着坐在床沿,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柳云凡弄乱的衣服,接着轻柔的伸出兰花指顺着自己的头发,声音越发娇滴滴的。
“人家只是想,这么多年没能遇到一个好姐妹,所以今晚仅仅是想跟好姐妹好好谈谈心,将本太子这些年来
的心绪的找个人倾诉一番。不知道,小凡凡你愿不愿意呢?”
说完,他伸手娇滴滴的拽了拽柳云凡的衣袖。
“这样啊!”
柳云凡捏着下巴,接着又一阵恶寒的将袖子抽出来。
光听这些话,倒是没有对她不利的地方,她也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
“小凡凡,你来这儿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一万两银子?”
她还没有答应,东方聿继续开口诱惑着。
“如果你跟本太子聊开心了,本太子一言九鼎,不仅承诺将那赏银一点不少的给你,而且还会帮你将那欺君之罪妥妥的免除。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柳云凡眉毛拧了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交易。
如果答应的话……
随即,她又开始担忧,万一答应后,这天子殿下对她动手动脚图谋不轨怎么办?
“小凡凡,这么好的事你还迟疑,其实要说吃亏的话还是本太子!”
东方聿突然伤心似的叹了口气,“本太子就是担心,万一你突然对本太子图谋不轨,害的本太子***,那么,本太子岂不是将银子跟人一起搭上?所以——”
他顿了顿,再次叹口气,“你在答应的时候,一定要一并承诺不准对本太子有非分之想。就算是躺在一张床上,你也绝对不可以越界!除了聊天,你绝对不可以对本太子动手动脚!”
“好,成交!”
柳云凡一拍大腿。
这疯癫太子既然怕她动手动脚怕成这样了,那她还怕什么?
现在,他们两人中,那个可怕的狼明明是她柳云凡好吧,所以面对这么个小绵羊,她根本就不需要纠结!
还有就是,她忽然想到了之前给太子殿下灌的那碗药,那药力多猛啊!最后他还不是没有事情。
那是不是说明,这太子殿下真的不行!
越想,她觉得越放心。
于是,当天晚上,疯癫太子就在那位揭皇榜的大夫的房中过的夜。
第二日,日上三竿,高高大大圆圆的烈日早已经灼烧了大地。
小德子端着洗漱用品就跑自己殿下房中伺候了。
推开门的时候,穿过一层又一层红帐子,床上没见着自家殿下的踪迹;接着又找遍了房中其他角落也没能发现自家殿下的踪迹。
“嘭!”
小德子吓得魂飞魄散的就扔掉了手中的盆子,那水哗哗啦啦的就溅了一地。
在一片水声与盆子碰撞的交织声中,小德子一边往池边跑一边惊恐大喊:“啊!殿下,殿下!您千万不要有事啊!都是小德子该死,昨天怎么可以听殿下的话离开了呢?小德子应该寸步不离的!殿下啊,您是疯傻的,肯定不是那居心叵测的大夫的对手啊!”
单纯的小德子以为,他家殿下已经遇害了。
昨个他帮着殿下设计了那机关陷阱,又出面故意将那大夫引出来。
后来,那大夫真的被殿下的机关五花大绑的绑住了。
自家殿下说要自己教训他,于是就让他小德子下去了。
可他这个蠢货怎么就真的这么听殿下的话就下去了呢?
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他怎么轻易忘记,他家殿下明明是疯的好吧!
一个疯汉的智慧怎么会比得上一个正常人?
完了完了,他家殿下一定是遇害了!
现在殿下的尸身恐怕都在池水中泡浮馕了。
越想,他越是恐怖,胸膛中的那颗心,在短短片刻时间已经饱受着凌迟般的绞痛。
“殿下,殿下啊!你千万不要死啊!你死了,小德子一家就活不成了!”
小德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恨不得一步就迈进池边;更恨不得将没脑子的自己塞进池子里面一了百了,也不要承受此时的恐惧。
终于,他迈着抖动不安的小细腿走到了目的地,一把拉开绸子,“殿下啊——”
声音却又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因为,此时的池水上面什么身体都没有,只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娇艳的血红色的玫瑰花。
“啊,殿下,难道您还在水底沉着?”
小德子哭的更狠了,“殿下,您等等,小德子马上下水将您拉上来,您等着!”
“噗通!”
小德子跳进了池子中,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游泳了。
将头塞进水里,扑腾着找一通;接着咳嗽着冒出头,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再插进去,再出来……
终于,小德子失魂落魄的爬上了岸。
“殿下……呜呜……没想到您竟然遭到这样毒手。居然被害死了之后连个尸首都没有了!呜呜……”
他坐在石头上,心痛的话都说不成溜儿了!
只顾着抹着脸上怎么
都抹不完的眼泪。
他哭的如丧考妣;哭的昏天黑地;哭的山崩地裂……
“小德德,大早上你不赶紧伺候本太子洗漱,你在哪儿鬼哭狼嚎些啥?”
身后,突然传出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令小德子猛地扭头。
他家殿下一身大红的衣服从大夫的房中出来,一边走一边捋着略显蓬乱的头发。
小德子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从石头上“腾”的坐起来就朝他家殿下扑过去,“殿下,殿下,您没事啊!小德子好开心啊!”
他差一点儿就激动的扑上去,抱住自家殿下狠狠的亲一口。
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是在是不敢。
小德子开心的想,自家殿下没事,看来昨天一定是将那大夫整惨了。
或许,殿下一生气将他扔出去了,顺道霸占了那大夫的房间,要不然,自己殿下怎么会从那间房中走出来?
他忽然开心了起来,原来自家殿下也是有头脑的!
而且,自家殿下的头脑并不比正常人差。
要不然,他怎么能够想出那般复杂的机关陷阱将那个大夫抓住呢?
要不然,他怎么能够做到将那大夫整的今天不知道去了哪里?弄得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正望着自家殿下自豪着,陡然间,他的嘴震惊的张大了起来。
因为,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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