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的角门里,一弯腰,钻了进去。
进了里间儿,我和胖子四下打量了一下,经过我们上次的祸害之后,停尸房里面的顶部全部换成了钢骨架结构,外面覆盖一层彩钢瓦,先前的那些成排的尸柜,也都换成了好像是卧铺一样的单组多层、近一人来高的的新型尸柜,一趟一趟地立着,看起来倒有几分图书馆的意味。
“呦嗬,新装修了是咋地,呵呵”胖子看见停尸房里的新布局,又开始不分场合地犯贫了。
“好吗?你要喜欢我给你整个精装修的单间,咋样?”卓凡二用屁股一挤胖子,让他让开道儿,而后一脸哂笑地接了一句。
“行啊,外面有你们见天站岗守灵,我操,我这相当于乾陵啊,还不怕有人盗墓掘尸,我看干得过,呵呵”胖子是百无禁忌,顺嘴开始胡诌。
我懒得搭理跟人来疯似的胖子和卓凡二,将江米袋儿扔到地上,看着卓凡二,冷不丁想起一事儿来:“二子,你带枪了吗?”
“带了,真正的9式警用手枪,想看看?”卓凡二一摸腰部,将在停尸房惨淡的灯光下泛出诱人的烤蓝光泽的手枪递给我。
我接过手枪,推出弹夹,数了数,里面还有七发子弹,我又掀开卓凡二的腰间衣服,见枪套上还有五发子弹,便一股脑地卸了下来,随即咬破食指,将指血一一涂抹在弹头上,这才重新将子弹压入弹夹并推入枪柄里交给了卓凡二。
“你这是啥意思?给子弹开光,一会儿子弹见了你们会拐弯儿?”卓凡二笑嘻嘻地看着我,明知故问道。
“呵呵,我给子弹下了诅咒,一会儿专门爆你菊花,丫小心点儿。”我朝卓凡二翻了个白眼,咧嘴一笑。
卓凡二没回嘴,只是很利落地将手枪子弹推上膛一发,然后又往弹夹里压入一颗子弹,这才重新插入枪套里——这厮不愧是重案大队的大队长,关键事儿上,是心细如发,考虑周到,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
做完了这一切,卓凡二不知道从哪儿搬出一张小矮桌子,开始摆放吃食和酒瓶子。
“你这桌子、是干啥用的啊?”胖子警惕地看着桌子,一皱眉头,问道。
“这都看不出来,这是解剖尸体用的啊,呵呵”卓凡二成心恶心胖子和我,见我们俩的喉结真开始上下滚动做欲吐之状了,才哈哈一笑,说那是他们平时打扑克用的。
长夜漫漫,虽然知道一会儿极有可能会有一场人与鬼、正义与邪祟的恶斗,但是,我和胖子对此早已是习以为常,都懒得去为之紧张了,而卓凡二则是蒙在鼓里,无知者无畏,于是乎,我们仨一看表才八点多,便围着矮桌坐下,开始推杯换盏地喝起了小酒。
期间,卓凡二还讲起了他以往办案子的一些趣事儿,他吹牛逼,我和胖子就当乐子一听,既痛快了他的嘴,也娱乐了我们俩,是其乐融融。
不知不觉,我们每个人都喝掉了半瓶白酒、微有醉意了。
突然,房顶上的彩钢瓦传来一阵好像是飞鸟落在上面并搅得积雪掉落地面的哗啦哗啦声,再侧耳倾听了一下,其中还夹杂有好像是鸟爪子抓挠彩钢瓦的“吱拉吱拉”的刺耳声音。
“啥声?”卓凡二见我和胖子都凝息屏气地听着房顶传下来的声音,不禁好奇地问道。
“嘘……”我朝卓凡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听那房顶传来的诡异声音,同时将那袋江米挪到了脚下,以备不测之需。
卓凡二也意识到了事情有点儿不对头,左手手下意识地握紧酒瓶子,右手则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枪套…...
就在这时,一阵又象是小孩啼哭、又象是夜枭鸣叫、其中还混杂着好似万千将死之人临死前的挣扎与哀嚎的声音骤然从屋顶传来,并迅速在空旷的停尸房里产生绵绵不绝的回响,瞬间将我们笼罩在了这些无孔不入、直透耳膜、搅乱心神的恐怖且诡谲的声音里。
“哗啦”,卓凡二手中的酒瓶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妈逼的,这是啥玩意儿啊?”卓凡二掏出手枪,靠近我和胖子,心神不宁地问道。
“它们不是玩意儿,它们叫鬼僮,和咱们一样,它们到这里来,也是想吃肉来的,不过,它们的食物现在都躺在尸柜里,而且,一会儿那些鬼僮进来之后,一看见咱们三个鲜活的大活人,就会改冲咱们来了。”
“为啥?”卓凡二真是紧张了,问了一个很无知的问题。
“操,一边是新鲜的直蹦跶的大龙虾,一边是干巴拉瞎的虾爬子,换了是你,你丫选哪个?”胖子睥睨了卓凡二一眼,斥哒他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