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量了一下,突然扯着嗓子开始骂大街:“妈了个逼的,姓宿的老JB灯也太能装蛋了,我大老远地来了,连个领道儿的都没有,啥意思啊,操。”
黎叔儿这一嗓子喊出去,那效果就跟喊宋慧乔裸奔了似的,眨眼之间,就呼啦啦冒出来一堆横眉立目、撇嘴塌鼻的恶鬼,并气势汹汹地将我们师徒三人围住,跟狗打架似的乱哄哄地嚷道:“谁他妈在这儿胡逼咧咧呢,敢骂宿老爷,你们他妈的是不是作死呢?”
见那些恶鬼仗着人多势众把我们团团围住,黎叔儿根本都没拿狂吠的它们当盘菜,伸手从胖子手里抽出那个包着金银馃子的纸包,就跟夹手包似的夹在胳肢窝下面,然后斜楞着眼睛瞅着那些丑态百出的恶鬼们,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咋地,就你们这些小逼养的,还想和我扯点儿事儿啊,尼玛了个逼的。”
黎叔儿老脸一拉拉,摆出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老青皮的嘴脸,还真挺唬人的,那些恶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黎叔儿是多大来头,全都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看着黎叔儿,既不敢再叫嚣,又不愿就这么灰溜溜地滚蛋,场面那是相当尴尬啊。
“咋地,还不服是吧,你们他妈跟谁混的,说!”黎叔儿是打蛇随棍上,一看那些恶鬼的气焰已经矮了一截,趁势继续给它们施加心理压力,声音也高了八度。
“我们都是跟着宿老爷的兄弟,你们他妈到底是干啥的。别以为整几句社会嗑就是江湖大哥了,今天你们要是不整出点儿干货让我们哥几个验验,可就别怪我们要得愣得愣你们了。”那群恶鬼毕竟人多势众,虽然刚才被黎叔儿的几句狠话给镇唬住了,但旋即就有点儿醒过神儿来,其中一个一脸横肉、鼓着一对死鱼眼的家伙率先跳了出来,对着黎叔儿威胁道。
“唠嗑归唠嗑,别甩社会磕,咋地,我瞅你这意思是不服呗?”黎叔儿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和他犯照的恶鬼,一脸的不屑一顾,“没能耐的看人装逼、有能耐的跟人装逼,我他妈牛逼惯了,而且我就要在姓宿的老逼灯的地盘上装逼,你问问他,他敢动我一下吗,操!”
说实话,看着黎叔儿那么投入地装逼,我和胖子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觉得黎叔儿这戏有点儿演过了,可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一见黎叔儿对宿老爷是连损带撅,那些恶鬼们竟然愈发对黎叔儿是心生畏惧,觉得黎叔儿肯定是大有来头,否则肯定不敢这么大喇喇地在宿老爷的一亩三分地得瑟,这不是挑事儿呢吗?
“这当口,我和胖子也不失时机地一个“仓啷啷”亮出精光四射的玄铁剑,一个亮出了黑烟沸腾的不化骨右臂,并且全都眼神挑衅地看向那些恶鬼,那架势分明就是生死已看淡,不服咱就干!
那啥,咱们也别在这儿磨嘴皮子了,你要是真牛逼,就和我们去宿老爷的府上,你敢吗?”那群土鳖流氓恶鬼这回是彻底被黎叔儿给吓唬住了。因为,他们也不傻,一见我和胖子露出的家伙事儿(东北方言:指武器)就知道我们小哥俩都不是善茬儿,由此对黎叔儿是某位骄横跋扈的江湖大哥的身份更加确信无疑,心里不由得先自气馁,嘴上说的话也变得客气了几分。
“唉,这就对了。告诉你们,记住喽,只要你们不差事,黎叔儿永远不多事,行了,就给你们个机会,让你们陪我去姓宿的那老帮菜的家吧,也让你们沾沾光,操!”说完,黎叔儿夹着纸包,在众恶鬼众星捧月似的前呼后拥下,得意洋洋地跟着那些恶鬼们向宿老爷的府邸走去。
我和胖子跟在后面,一脸惊讶地看着志得意满、得瑟的都快冒出鼻涕泡的黎叔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操,这也行啊?!
一路上,见一群平日里如凶神恶煞一般的恶鬼们低眉顺目、甚至是小心翼翼地陪着一个相貌猥琐、怎么看怎么象个拉皮条的老流氓招摇过市,沿途的鬼魂们眼中均露出心惊胆战的神情,不知道这身子骨看着好像一捅就会破的糟老头子是何方妖孽,又会给他们本就水深火热的日子再带来何种苦难。
黎叔儿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似乎还很享受这种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感觉,以至于我和胖子都快产生错觉了:难道黎叔儿的前世是黄金荣,要不这老骗子装起流氓来咋会这么轻车熟路,惟妙惟肖呢,擦!
不知不觉,一座飞檐斗拱的古代建筑轮廓出现在我们眼前。虽然眼前薄雾缭绕,但依然可以看到那建筑气势巍峨,在普遍都是白墙黑瓦小楼的囚心城显得是那么鹤立鸡群,不同凡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