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先不要听胖子讲,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点了点头儿,示意黎叔儿我懂他的心意,不会冒冒失失地随便乱说。
黎叔儿安排完了一切,看看我和胖子收腹提臀、一副雄赳赳气囊囊的鸟样,忍不住笑上了:“还别说,就你们俩这副冤种(东北方言:指苦大仇深的苦瓜脸的表情,为贬义)似的德行,叔儿我还真有几分赴鸿门宴的刘邦的感觉,呵呵”
“叔儿,想听真话吗?”胖子抿着嘴,就跟个被劁(qiao,一声,指阉割)了的太监似的,夹着大屁股一扭三晃地靠近黎叔儿,一脸谄笑地小声说道:“说实话,您这气质不象刘邦,倒很像是二道街拉皮条的老混子。”
二道街是雅克什有名的红灯区,一些过了气儿的老流氓大都混迹在那里,仗着残存的一点名气儿,手底下控制几个小姐,平常主要是从小姐的嫖资里抽红,偶尔也搞点儿仙人跳什么的讹诈一下外地嫖客,属于吃软饭的较高档次,但却为一些正当红的社会大哥所不耻。
不过,胖子这么一说,我再仔细看了看通过辟目易容符的改造之后,如今已经是大金链子小手表、还剃着个露着青头皮的板寸的黎叔儿,标准的混子的造型再配以招牌式的猥琐表情,嗯,还别说,还真就像一个领导着一群失足妇女始终顽强地战斗在街头一线及立交桥下的敬业的老皮条客。
见我咧着大嘴傻乐,胖子就知道要坏事儿,本能地伸手去捂后脑勺,黎叔儿阴险地一笑,伸出单指一戳胖子的眼睛:“你小子是真长能耐了哈,敢拿你师傅开涮了,嗯,你真有出息,就他妈你会说拜年话是吧,操!”
胖子一捂眼睛,无限气愤地单眼看着黎叔儿,都快郁闷死了:“你咋不按套路出牌,不是每次都打后脑勺吗?!”
“兵不厌诈,傻小子,跟你叔儿我好好学吧,学到手都是活儿啊,呵呵”黎叔儿归拢完胖子,心情很是舒畅,唱着嗨歌就离开了吕健家的房子。
临出门时,黎叔儿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沈涵:“丫头,看好那个火丫头,你冰雪聪明,不用叔儿多说啥了,是吧?”
沈涵点点头:“黎叔儿,我懂了。”
“妹子,万事小心,我,走了。”我心情复杂地看了形单影只的沈涵一眼,又看了看越来越像迷一样的老火,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担忧、恐惧,还是兼而有之,反正心里是七上八下,总觉着要出事儿。
“走吧,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嗯,还有,我会考虑到你的感受的,放心地去吧。”沈涵娇羞地一笑,转过身,拉着老火,顽皮地跳着进到了吕健家的里屋。
我是面红耳赤,慌乱地掉头正要去追黎叔儿和胖子,不想却与呆立着的胖子装了个满怀,撞得我当时就脑袋嗡的一下子,内分泌都整紊乱了。
“你丫嘎哈呢,装他妈啥一柱擎天呢,你撞死我得了。”我被死胖子撞得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开始损他。
“唉,啥时候我和老火也能这样郎情妾意地儿女情长一回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凄凄惨惨戚戚,操蛋的感觉啊。”胖子看着老火消失在门帘后面的凹凸有致的背影,伤感地摇摇头,神情落寞。
“行了,当初你丫和老火眉来眼去的,可没少眼馋我,这回你丫少个一口半口的死不了人,啊,别整这尿尿唧唧的死出,看不上你,撒逼愣地赶紧走,一会儿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操。”我好气又好笑地推了胖子一把,把他连推带搡地撵出屋去。
“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反被无情累……”胖子是真动情了,被我推出去的工夫,嘴里还尤自嘟囔着。
出了房门,门外,黎叔儿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和胖子:“咋磨叽这么半天,干啥呢,这咋还整赖唧一个,咋地了,小凯抢你哇哈哈了?拿着,我他妈好歹也是江湖大佬,自己拿着贺礼像话吗?”黎叔儿不满地将那个抱着金银馃子的白纸包甩给胖子,自己则背着手拧逼哒撒(东北方言:形容一个人走路很放肆,很装逼的样子)地在前面迈起了方步。
“操,你们就不能对一个很受伤的男人给予一点起码的同情心吗,你们太没人性了吧,操。”胖子捧着白纸包,不满地抗议道。
“瞧你丫那骚性样吧,我擦。”我幸灾乐祸地越过胖子,走在了他的前面,而脸上的笑容亦很快就消散了。
对于老火的出现,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