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黑漆漆的、高出他们大半截的长枪,正没精打采地在那里犯迷糊。
一见黎叔儿和我们过来了,那两个兵丁立刻精神了,堆着一脸的笑容和黎叔儿打招呼:“黎叔儿,您老这是又去哪儿发财了啊?”
“呵呵,发你娘的财,这话要是被判官老爷听到了,还他妈以为我老黎就知道吃拿卡要发不义之财呢,没事儿别胡JB咧咧,听见没?”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这张臭嘴再不敢胡沁了,呦,这几位差爷一向少见,面生得很,是您新招的吗?”那两个兵丁挨了黎叔儿一顿狗屁呲,不怒反笑,看起来跟黎叔儿不是一般的熟。
这当儿,其中一个兵丁看到了我和胖子,还有沈涵,张开鼻孔闻了几下:“呵呵,鬼味儿不浓,一看就是生手,死的时间不长……”
那个兵丁说者无意,我却是听者有心,心里募地一惊,沈涵也是面色一红,看样子多少也有点儿紧张。
“黎头儿,这城门上写的啥字,例…假…门?”就在我心惊肉跳、生怕那守门兵丁看出什么马脚的时候,胖子似乎又犯了天然呆的脾气,仰脸看着城门上阳刻的三个篆体字,大声念道。
“啊?黎头儿,你这兄弟说话可太上不道了,这怎么还弄出例假门来了,哎呀,多JB晦气啊,我们哥俩这几天都甭想推牌九翻本儿了。不行,黎头儿,我可不是撅你面子,但我的问问他,怎么个意思啊,成心消遣恶心我们哥俩是怎么着?”胖子的例假门一出口,其中一个兵丁本来就不白的鬼脸当即就黑成了茄紫色儿,横眉立目、口沫横飞地就冲胖子过去了,看样子是真急了,要动手。
“操,真JB丢人,”黎叔儿很蛋疼地看着一脸无邪的胖子,伸手一指那城门上的三个大字,“蠢材,看清楚了,那叫例敬门,你他妈上过iao(学,二声)吗。”
“文革时上过两天,第一天是批斗老师,第二天是星期天,呵呵”胖子很憨厚地看着黎叔儿,装傻充愣的死样儿老逼真了。
“嘿、嘿,我说你干啥呢,咋地,最近是不是又他妈没少输,想拿我兄弟撒邪乎气儿是吗,操,你问过我同不同意了吗,诶?”黎叔儿很牛逼地挡在那个想练胖子的兵丁面前,一脸的不屑,“再说了,他没文化能怪他呢,得怪万恶的旧社会……文革是吧,文革,那啥,别JB磨叽了,他们几个都是我新收的手下,这不带着他们实习呢吗,咋地,你们是怀疑我要往里私自带鬼魂啊,还是挑判官老爷的理,招鬼差没和您二位打招呼啊?”
黎叔儿这明显带着不悦的三七疙瘩话一出口,那两个兵丁马上就一脸谄笑地说软话了:“黎头儿,您这话说的,我们哪儿敢怀疑您呢,判官老爷那,还巴望您老多美言几句,给我们换个好差事呢,您请,您请。”
“对嘛,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打不相识,以后你们常打交道,多亲热亲热才是。”黎叔儿一指胖子,又一指那丑鬼兵丁,说道。
走了没几步,黎叔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回头冲那俩兵丁说道:“对了,快到十五了,记得到我那领红包,这是我个人给你们的,长点心儿,别他妈都拿去赌了,常赌无赢家,傻逼呵呵的,操。”
“谢谢黎头儿,这段日子,没少得您周济,我们哥俩时时念着您的好,有事儿您言语一声,我们上刀山下油锅,要皱一皱眉就是丫头养的。”那两个兵丁对着黎叔儿一揖到地,感激涕零。
“算你们还他妈有点儿鬼心,行了,看好城门,别混进脏东西来,最近不太平啊。”黎叔儿摆摆手儿,领着我们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门里。
走了百十步,见离得城门远了,黎叔儿回过头看着胖子,“噗嗤”乐了:“你个小王八羔子,咋想出这个招儿来转移那两个鬼丁的注意力的,还例假门,亏你想的出来,真他妈埋汰,呵呵”
“啊,师兄,合着你丫是故意念错的啊,擦。”这时我和沈涵才明白过来,敢情死胖子是成心念错字,好使得那两个兵丁不再注意我们身上鬼味儿稀薄的岔口儿。
“操,你师兄我好歹也是历史老师,我会不认识那几个篆字?我还告诉你们,这例敬门可是大有来历的……”胖子装逼装蛋地乜斜我一眼,清清嗓子,居然给我和沈涵上上了历史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