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照几张相。可今天,真的骑上高头骏马,在浩瀚的原始森林里驰骋穿行,并可以看到青翠欲滴的樟子松、落叶松、桦树在眼前那种感觉,完全是海阔天空、自由飞翔。
老魏头儿和魏二愣子看样子使常骑马,随意并未象我们仨这么兴奋,老魏头儿悠然自得地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地任马小跑,他则掏出羊皮地图,翻过来掉过去地琢磨,乐此不疲。
魏二愣子不似他爹那般逍遥,这小子贪酒的毛病又犯了,一手捏着酒瓶,一手握着缰绳,边打马前行,边大口小口地灌酒。
胖子玩儿性大起,一马当先地冲在前面,急得魏榔头的手下直在后面喊:“小心,别撞树上,危险。”
沈涵受胖子的传染,也一夹马肚子,坐下的枣红马打了一个响亮的响鼻,撩开四蹄,如箭一般直奔打头的胖子而去。
我骑术远不及胖子和沈涵,故而不敢大意,只管让胯下的骏马小碎步跑着,很快,我们彼此之间就拉开了距离,如一队溃兵一样,稀稀拉拉地在密林深处逶迤而行。
这骑马看着威风凛凛,貌似好玩儿,可骑久了我才知道,敢情这绝对是一苦差事。为什么呢,这骑马久了,不仅屁股被磨得生疼,双腿也因蜷曲过久而发麻发胀,一动就跟有千万只蚂蚁啃骨头似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见我龇牙咧嘴地坐在马背上直哼哼,老魏头儿骑着马凑活过来,一声干笑:“咋样,这骑马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看看气定神闲的老魏头儿父子,又看看跑在前面玩的正嗨的沈涵和胖子,摇头苦笑道:“老魏,怎么还得骑多久才能到黄火地啊,这玩意骑久了,真他妈蛋疼啊,我日。”
“你可别盼,现在好歹还有马代步,等咱们到了黄火地,就得全靠两只脚走了,老弟,那才真较劲呢。”老魏头儿提前给我打预防针,让我知道目前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呢。
“呵呵,你放心吧,我不会拖后腿的。”我活动活动已经快失去知觉的腿脚,咬着牙说道。
“呵呵,那好,那好。”老魏头儿一脸戏谑地看了我一眼,一打马屁股,以超过我半个马头的速度跑了开去。
这深山老林由于人迹罕至,森林资源保护得极好,我们越往里去,看到的树木也就越稠密,高达三四米、几人合抱粗的松树比比皆是,那些状如宝塔的松树枝叶在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滋润后,个个大如车盖,并且连在一起,就好像一块巨大的、密不透风的乌云,将整个密林上空严严实实地罩住,只有一些顽强的光线穿过重重绿荫,将一些碎金一样的亮点洒落在落满厚厚松针、鸟粪的地上。
看四周光线暗淡如黄昏,我不禁浑身一紧,隐隐约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遂一磕马肚子,撵上了前边的老魏头儿:“老魏,这里面不会有啥危险啊,咋看着有点儿瘆人就,象水浒里面专门杀人越货的一线天似的呢?”
“放心吧,这里离室韦很近,可能是那些蒙古族的祖先在保佑吧吗,这附近从未出现过大型的猛兽,就连野猪都没遇见过,更别说胡子(土匪)了。我说,你连鬼魂都不怕,咋还怕毛贼啊?”老魏头儿一脸嘲笑地看着我,对于我流露出的胆怯很是不屑。
操,你个老帮子,哪特么知道哥们现在的处境是前有天堑、后有追兵啊,我能不小心吗?我在心里暗自骂道,但面儿上还是笑容可掬:“嗨,我这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敢大意啊。”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一路,我保你平安无事......”老魏头儿正骑在马上摇头晃脑地和我吹牛逼,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谁打枪?难道有人在这里打猎?”老魏头儿勒紧缰绳,指挥着马原地转圈,四下打量。
这时,一个人影从一棵从一个近米高的、树冠密不透风的樟子松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道如红色蚯蚓一样的鲜血就从那个跌落之人的面门上的弹孔里缓缓流出。
在那棵树的中间的树杈上,还倒挂着一枝乌黑的雷明顿狙击枪。
事发仓猝,我们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一时之间就征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当儿,又一道黑影“唰”地一下从另一棵松树上跳下来,并挥舞着一道白光,径直扑向老魏头儿。
老魏头儿毫无防备,“妈呀”一声,抱着头就从马鞍子上滚了下来。
那道黑影轻盈落地后,毫不停顿,手中一短柄武士刀闪电般挥向倒在地上的老魏头儿,刀锋擦着老魏头儿的胸前衣襟堪堪划过,刀尖恰到好处地将他身上的背包带割断。
那黑影足尖一拧,一个垫步,飞身过去抓起背包,而后一手拎着背包,另一只手反握武士刀刀把,二次跃起,用双腿夹住松树树干,并将武士刀扎入树干,随即一个鹞子翻身,单足踩在武士刀刀背上,再用力一蹬刀背,几个起落之后,那黑影就隐没在树冠之中,无影无踪了。
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黑影,都傻了。
片刻之后,老魏头儿咧着大嘴干嚎起来:“完了,羊皮地图还在那个背包里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