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喝多了也吐,可是,很多时候,这酒也是沟通的润滑剂,几杯酒下肚,魏榔头、老魏头儿,还有他们那一帮兄弟就露出了江湖中人的粗豪本色,猜拳行令、斗酒使性,还有掰着下巴硬往里灌的,总之,这一顿大酒喝了近四个小时,才性尽而终。
“喂,老哥,我们睡哪儿啊?”我也喝得上挺了,搂着同样红头涨脸的魏榔头开始称兄道弟。
“啊?我这里面房间有的是,你和弟妹随便选,就撒开欢地整吧,没毛病,必须地。”魏榔头眼睛都喝直了,醉眼惺忪地看着我傻笑。
“妹子,听见了吗,呵呵”我也有点儿酒后兴奋,遂扭头看着沈涵嘿嘿坏笑。
“德行,你要是敢借酒装疯,我就让你痛苦一辈子。”沈涵不屑一顾地瞪了我一眼,起身去选房间了。
看着沈涵袅袅婷婷的背影,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敬了个礼:“请首长放心,今晚由我为首长站岗放哨,你就踏踏实实地睡吧,嘿嘿”
沈涵似笑非笑地一回头,看着脚都没跟儿了、直想往桌子底下钻的我,嫣然一笑:“你站岗,那我还真就甭想睡了。放心吧,我会从里面将门插上的。”
“不是,你啥意思?还从里面将门插上,你把我当啥人了,真是的,太伤自尊了。”我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不满地嘟囔着。
“咋地,闹别扭了,不让上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的老魏头儿也凑活过来了,一伸胳膊夹住我脖子,嘴都快咬到我耳朵了“老弟,这娘们可不能惯,得收拾,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我看这丫头片子动不动就跟你使性子掉脸子,这还行了,赶紧归拢,趁早啊。”
“嗯,经验之谈,经验之谈,不是,你告诉你儿子也是这套嗑吗?”反正沈涵也不打算搭理我,已经去睡觉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塞给老魏头儿根烟,准备和他磨叽一会儿。
“我儿子?操他妈的,完犊子玩意儿,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别提他,一提他我就上火。”老魏头儿看来真挺为他儿子的婚姻大事挺着急的,一提这茬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我就打开了话匣子。
“啊,没事儿,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瞎操心了,诶,说不定明天一大早,你睡醒一觉了,就当上老公公了呢,呵呵”我这句话纯是扯淡,不过就是拿老魏头儿寻开心。
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这嘴还真就开光了,说什么什么灵验。
话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被几个汉子架到一间客房,倒在床上就是黑甜一觉。
日上三竿的时候,我被房间外面一阵闹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因为昨晚喝得太多,我醒来之后,眼皮发沉,嘴里恶苦,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我定了定神,外面的嘈杂声越发混乱,隐约还听到了沈涵高亢的声音,好像在训斥什么人。
沈涵?我“扑棱”一下就翻身坐了起来,他大爷的,难道是哪个醉鬼酒壮怂人胆,欲借机对沈涵图谋不轨不成?
想到这儿,我一个箭步就冲到房门口,刚要拉开房门冲出去,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了,我猝不及防,被厚实的木门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脸上,我眼前一个黑,仰面跌倒。
“哎呀,你让他多睡一会儿,你们成天黏在一起,还差这么几分钟.....啊!”
“凯子,你大爷的,你在这儿肥吃肥喝的,可苦了我了…….凯子,凯子……”
在昏过去之前,我依稀听到了两个每每都能让我心中涌起暖流的声音,一个是沈涵的,另一个,他大爷的,怎么好像是胖子的鬼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额头一阵冰凉,很舒服。我睁开眼睛,哎呦了一声,随即骂了一句“你大爷的,刚才哪个孙子下黑手袭击我?”
“嘿嘿,凯子,别骂街,是我,误伤,纯属误伤啊。”一张大肿脸一脸灿烂笑容地出现在我眼前,还恬不知耻地伸手去摸我裤兜里的烟。
“我操,你他妈是人是鬼啊,咋在这里冒出来了?”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我一声欢呼,一下子给对方来了个熊抱。
没错,眼前这个一脸风尘、嘴唇都爆皮了的家伙,就是与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死胖子,只是,我们抄近道走水路,他和魏二愣子绕远走旱路,怎么他们会和我们前后脚地一同出现在奇乾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