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廖尔心下发苦, 虽然早知道活人终究敌不过死人,但听盛东阳亲口说出来, 他还是觉得五内俱焚。
“……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塞廖尔微微咬唇,看着盛东阳决绝的背影,迫切的想要说点什么。
不是他想要说话, 而是他知道他再不说点什么,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和盛东阳说话了。
“回不去了, 也不可能回去。”盛东阳回想起他和塞廖尔前世今生加起来的纠葛, 微微出神,也显得越发冷淡了起来:“塞廖尔.休伯特其实我们之间纠缠这么久, 除却我结婚以后那段时间你对我的纠缠以外,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 眼睫微颤:“因为,我知道,我们之前闹到那样不死不休的地步,我的错误一点也不少……”
前世为什么会和塞廖尔闹成那样,闹到那个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一直在反思自己。
“既然如此, 我们……”塞廖尔听他这么一说,情绪当即激动了起来,将自己的张扬桀骜具是压抑了下去, 一心只想挽回。
但盛东阳却根本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了:“但我们不可能回去了,是你是我都不可能了。”
他的心境早已是决然了。
“如果你愿意,我们还能心平气和的, 你未来仍会是白鹭洲的将军,而我则是白鹭洲的领主……我们一起好好守护白鹭洲,实现我们少年时候的梦想。”盛东阳的语调放缓了不少,但心意却已早已决绝:“但其他,却再没有半点可能了。”
话音落下,盛东阳转身就走,再没有给塞廖尔一丁一点挽留的机会……
塞廖尔又一次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却是比和盛东阳争吵过无数次以后还要心碎还要苦涩了。
他终于是有些体味到盛东阳当初的感受了……可一切,却已经是太迟了。
……
塞廖尔.休伯特最近的变化很大,收敛了桀骜再不似以往张扬,整个人都变得深沉内敛了起来,在工作上更是勤劳肯干得可以,这是军部和白鹭洲高层议员,长老院都落在眼里的事情。
但就算如此,艾尔伦长老看他依旧是百般的不顺眼——
只觉得塞廖尔先前的所作所为让他和他之间积怨颇深。
艾尔伦长老曾担任过那位大人的秘书官,是打小看着盛东阳长大的,他没有自己的孩子,在他眼中自家小小的一点从萝卜头少爷长成的矜贵领主,早是与自己的孩子无异了。
但塞廖尔,却三番四次的践踏起了自家公爵如此珍贵的心意。
也不想想,若是没有盛东阳塞廖尔一个奴隶,哪里来的机会一飞冲天,拥有今天的地位呢?没有公爵,他塞廖尔.休伯特算个什么东西?
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自家公爵给了塞廖尔这么多,一手将他捧上了今天的位置,塞廖尔却还不知感恩,因为所谓的自尊自傲,如此伤害和辜负自己公爵,简直不可饶恕!
同样是公爵的奴隶出身的,怎不看看顾斐议长是如何对待公爵的呢?
就连一丁点儿做奴隶的本分也没有。
就算是他现在悔改了,一心想要挽回自家公爵的样子,艾尔伦长老看着他也不和其他人一样觉得他可怜,只觉得他自作自受活该就这样被公爵遗弃。
今日偶然遇见了塞廖尔,艾尔伦长老和长老院的一干长老当即便是故意凑上了前去,冷嘲热讽道:“呦,这不是塞廖尔将军吗?您最近可是够勤快的啊,三不五时的就见您往公爵那边跑……怎么着,不怕被说成是大人的禁脔,走狗了,要上赶着去当大人的狗了?”
“就是啊,也不知当日是谁信誓旦旦,趾高气扬的说巴不得大人放了你的,现在大人放了你了,您这样上赶着也不知打得是谁的脸?”塞廖尔和长老院的积怨已久,在长老院的眼里塞廖尔就是白鹭洲的妖a,一见艾尔伦长老出声,一旁立即就是有了另一位长老帮腔。
终于有机会打脸啪啪啪这个下巴撅到天上去,拿鼻孔看人的奴隶脸……
他们简直恨不得将塞廖尔的脸打烂才好。
但这一回,听着长老院众人若有似无的冷嘲热讽,塞廖尔却再不像过去一样暴怒,为此感到羞愤非常了……
塞廖尔身形微微一顿,却是一改往日作风,一派虚心受教的模样:“是,我知道,这全都是我的错。今后,我一定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好好守护大人和白鹭洲。”
现在的他就是被说是盛东阳的狗也无所谓了。
只要还有机会能够继续留在盛东阳身边,他什么都愿意做。
只是不知道,盛东阳还愿意不愿意给他这样的机会……
长老们本是过来故意寻衅滋事和塞廖尔撕逼来的,完全没有预料到塞廖尔如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这般反应。
长老们:“……”
其他人:“……”
长老们顿时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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