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烦。
如今,六科与都察院因为林聪的上疏而缠斗在了一起,这样就顾不上内廷的宦官了。
除了宦官外,勋贵们也在看着眼前的这出好戏,谁能想到文官集团内部忽然之间就斗了起来,而且还是六科与都察院两大要害部门,实在是出乎了外界的意料。
其实对于文官集团来说,六科与都察院的局面搞得如此之僵,无论内阁还是六部都感到头疼。
虽然六科给事中和都察院御史分数文官集团各个派系,但作为一个整体六科与都察院也有着共同的利益,当共同利益受到侵害的时候自然要奋起反击了,否则以后就别想在六科和都察院里混下去。
作为这次六科和都察院之争的“始作俑者”,林聪在朝堂上一举成名,使得满朝文武都知道他的存在:一名新晋的给事中竟然把原内务总管金英以及都察院右都御史陈智给得罪了,而且还捅了都察院的马蜂窝,这在以前可从未发生过。
讲武堂。
“王爷,这是林聪的背景和履历。”李云天正埋头在案桌前处理着手头公务的时候,林馨走了进来,把一份文件放在了他的面前。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李云天闻言放下手里的公务,拿起那份文件看了起来,最后微笑着向林馨说道。
林聪,字季聪,号见庵,福建宁德七都人,永乐十三年生,父林观擅诗文,其幼承庭训,刻苦攻读。
正统三年林聪中举人,次年中进士,可谓少年得志。
正统八年,林聪任刑科给事中,正式踏进了仕途
上任初,林聪即针对宁德县宝丰银矿劳动条件恶劣、课银额重等情况上《请免宁德县除办银课外别项差办状》,但未被朝廷采纳。
随后,林聪就弹劾金英和陈智等人,顺带着连李云天也给得罪了,进而在朝堂上一鸣惊人。
“王爷,林聪任职伊始有‘誓心以右直谏臣自任’、‘欲上以裨补遗阙,下以纠举妄邪’以及“尽心报国者”的豪言,并立下誓言‘毋沽直,毋衔名,毋挟所私,期于安社稷利国家’。”
林馨闻言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开口向李云天说道,“此人如果不是嫉恶如仇之辈,那么想必就是大奸大恶之徒,不知他此次上疏是出于本意还是受人指使。”
“本王见过林聪,此人意气风发,心高气傲,十有八九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否则不会此时提出李庆的案子。”
李云天知道林馨的担忧,怀疑林聪暗中投靠了朝堂上的某方势力,于是不以为意地笑着摇了摇头。
作为同样少年得志的进士,李云天完全可以理解林聪此时的心境,正是天不怕地不怕之时,憋了一股劲想要大干一番事业,因此不屑投靠朝廷的势力,但由于年轻气盛难免被人给利用了。
林馨闻言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认为李云天说的有理,林聪二十四岁就中了进士正是心气儿高昂的时候,一心想要展现心中的宏图大志,故而不屑与朝堂上的朋党为伍。
“王爷,谁会是暗中蛊惑林聪之人呢?”随后,林馨不由得狐疑地开口问道,无论对方是谁,既然拿李云天坐镇的都察院开刀那么在林馨看来就是敌人。
“早晚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李云天像林馨笑了笑,他现在也没有太多有用的情报,说实话如果林聪不弹劾金英和陈智等人的话他根本就不会留意到林聪,不过如果对方想要继续利用林聪的话那么迟早会暴露。
说话间,院外的地上落下了许多小雪花,李云天抬步走到门外,立在台阶前望着从天空坠落的雪花,心中不由得暗自感慨,不知不觉间又快到了春节,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真的是时光荏苒。
“林副官,你跟我有多少年了?”感慨中,李云天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问向了跟在身后的林馨。
“禀王爷,已经八年了。”林馨不知李云天此言何意,想也不想地答道。
“唉,这些年本王东奔西走,你跟在身边尽心辅佐,是本王耽误了你的姻缘。”李云天闻言叹了一口气,望着林馨说道,“以前本王公务繁忙身边离不开你,现在四海升平,朝局稳定,也该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
“王妃已经给你物色了一门亲事,你现在就去找王妃,她会把事情安排好的,如果不满意这门亲事的话王妃会给你另外找别的人家。”林馨闻言怔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被李云天挥手阻止,“这是本王的命令,去执行吧。”
“属下告退。”林馨见李云天心意已决,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向李云天一躬身后神色落寞地离开。
虽然林馨知道她终将会从李云天的身边离开,心里也有所准备,可是这一天来得太过突然使得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执行李云天的命令,毕竟李云天是堂堂的王爷。
望着林馨孤寂失落的背影,李云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虽然林馨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但考虑到林馨已经是大龄女子他必须要为其终身幸福考虑,作为女人林馨应该嫁人结婚生子,而不是就这么孤身一人。
至于林馨离开后的替代者李云天已经选好了,是一个值得他信赖的人,而且在雷婷身边调教多日,足以接任林馨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