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离开的顺天府,那几名惹事的预备学员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李云天如此生气。
晚饭后,讲武堂所有预备学员被教官们带到了演武场上,鸦雀无声地列队站立,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和压抑。
不要说预备学员一头雾水,就连教官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今天晚上有别的活动,结果被紧急通知来演武场上集合。
片刻之后,在现场众人的注视下,李云天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身后是两名副总教官和那几名在酒楼滋事的预备学员。
“大家肯定感到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云天在队列前方站定身形,扫了一眼那些预备学员,冷冷地说道,“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在酒楼里与人斗殴,结果被抓去了顺天府,是本官亲自去顺天府把人领了回来!”
演武场上的预备学员们闻言大吃了一惊,纷纷望向了垂头丧气站在李云天侧后处的那几名预备学员,谁也没有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与预备学员不同,现场的教官们没有丝毫反应,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神情严肃地看着李云天。
“虽然他们几个打架不对,但是本官却觉得这一架打的好,应该打!”下一刻,李云天语峰一转,高声说道。
听闻此言,队列中的预备学员不由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神情惊愕地望着李云天,绝对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惊人之语。
教官们的脸上则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早已经猜到了李云天的这番话,自从讲武堂成立起什么时候吃过亏?李云天岂会容忍有人挑衅讲武堂?
“记住,讲武堂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之’,身为大明的武官岂能没有一丝血性,又岂能坐视被他人挑衅而无动于衷?倘若如此的话,以后还如何给皇上守疆拓土?
见那些预备学员纷纷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李云天环视了一眼他们,高声说道,“有人会说,我大明是礼仪之邦,遇事应该以和为贵,退一步海阔天空,本官对此不敢全部苟同,身为大明武官,对于那些恶意挑衅者必须坚决予以回击,有时候拳头会比教化更为管用!”
“把头抬起来,你们今天并没有做错,如果你们面对对方的挑衅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来了,那么本官绝对将你们踢出讲武堂!”
说着,李云天转向了身旁那几名耷拉着脑袋的预备学员,沉声说道,“鉴于你们身上有伤,本官决定放你们三天假,好生休养。”
那几名预备学员闻言纷纷抬起头,双目流落出了惊愕的神色,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李云天,他们原本以为这次回来要被李云天严惩,谁成想竟然就这么风轻云淡地放过了他们。
“入队!”李云天见状冲着他们挥了一下手。
几名预备学员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双腿一并,冲着李云天敬了一礼,然后快步走回了队列。
“今天还有谁在那个酒楼上,出列站到前面来。”就当众人以为李云天酒楼事件已经了结的时候,李云天忽然开口,神情严肃地说道。
现场的预备学员闻言不由得倍感意外,互相张望着,想知道当时还有谁在酒楼上。
“本官再说一遍,今天在那个酒楼的人站到前面来。”由于感觉李云天言语不善,故而没有一个人来到队列前方,李云天见状冷笑了一声,提高了音量问道。
直到这时,队列里才陆陆续续地走出来几个人,神情紧张地并排站在队列前方,心中忐忑不安,不清楚李云天要做什么。
“你们可能感到很奇怪,本官为何要将他们喊出来。”
李云天望了一眼那几名神色局促的预备学员,高声向队列里眼神疑惑的众人说道,“虽然他们今天并没有在酒楼上惹事,可坐视了同窗被人围殴,不仅不顾同窗的生死而且还使得外人看了咱们讲武堂的笑话,本官对这种置身事外的行为是深恶痛绝。”
“记着,既然大家进了讲武堂,那么在外面就是乘坐同一条船的兄弟,无论你们相互间有何矛盾,也不管你们之间身份地位的差异,但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一律要一致对外,只有这样以后在战场上才能活得长远,才能放心将后背交给讲武堂的这些同窗!”
停顿了一下后,李云天面色一寒,冷冷地望着眼前的队列中的预备学员,“如果本官有谁知道见死不救,又或者手足相残,那么就别怪本官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