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借道西燕?不是贵国吗?慕容永能答应借道吗?”
安同忍不住翻翻眼皮,暗自腹议不已。
在他看来,大都护卫朔总想借道北魏,摆明了没安好心。
幸好北魏对此早有对策,准备让西燕借道给河西,却不知此举正中河西下怀。
“西燕乃穷邦弱国,若无你我双方庇护,恐慕容永早身首异处。”
“他如何敢拒绝河西与北魏联合要求?除非……”
“啊?这样啊……可行吗?”
“怎么不可行?只要河西与北魏达成一致,慕容永有的选吗?”
说完安同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显然他压根儿没考虑过慕容永感受。
别看卫朔仍是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
他深知,不管是拓跋还是慕容永,都担心河西来个假途灭虢,不然拓跋也不会让西燕借道。
之前卫朔一直在演戏给安同看,生怕太主动了引起别人怀疑。
如今借道一事由北魏提出,将来慕容永再怀疑,也怀疑不到河西头上。
……
安同在河西紧锣密鼓,许谦也没闲着。
他一到长子,见到慕容永后,即向西燕陈述三方联合讨燕之意。
三大割据势力当中,唯慕容永受慕容垂威胁最大。
因此一听三方联合讨燕,他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但当许谦提出让河西军借道而过时,慕容永犹豫了,遂召集幕僚商议。
“许谦此来,乃是邀我兴师讨燕。”
“据其所言,魏王拓跋业已决定起兵,集三家之力,共灭后燕,不知众卿家以为如何?”
慕容永话音刚落,便遭到尚书郎鲍遵极力反对。
“敢问大王,魏王拓跋用兵之能可比得上慕容垂?”
“远远不如。”
“北魏以代地一隅之地,比今日慕容垂坐拥河北、幽燕等膏腴之所,其势又如何?”
“恐有所不如。”
“台壁之败,可让慕容垂元气大伤?”
“没有,对慕容垂而言仅仅是小挫而已,尚无法让后燕伤筋动骨。”
“这不就结了?!”
}后燕虽有台壁之败,然其国势仍强于北魏,加上我西燕也顶多是与后燕持平。”
“至于河西,其与后燕千里隔绝,战时只能借道而过,又能发挥多少作用?”
“如此一来,就算加上小半个河西,又何足以覆灭后燕?”
“冒然出兵万一失利,必将引来后燕报复,不若赶走魏使,闭关自守,最为妥当。”
秘书监李先却不赞同鲍遵之意,反倒力主出兵。
“鲍大人此言差矣!”
“今日魏王之所以敢起兵,在于慕容垂有南征青徐之意。”
“若此事确然,便是千载难逢之良机。”
鲍遵不以为然道:“慕容垂南征,不过是道听途说,目前尚无确信。”
“就算是真的,慕容垂统兵南下之后,冀北、幽州一线驻兵不一定会南调。”
“再加上慕容农、慕容麟等后燕名将驻守,便是三家齐动,也未必能成大事。”
“今好不容易恢复和平,实不宜再兴兵事。”
“万一惹来后燕报复,到时又该如何防范?”
接下来众大臣群言纷纷,或说可应,或说不可应,各有各的道理,只有中书侍郎张腾尚未发表意见。
见慕容永问起,张腾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起来。
“两燕本为兄弟之国,今后燕将有大难,大王即便不出兵助之,又岂能落井下石?”
张腾这一句话,顿时引来一阵口诛笔伐。
唯慕容永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散朝之后,慕容永秘密将张腾召进王宫。
“张卿不是一向主张对后燕强硬,为何刚刚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张腾躬身请罪道:“大王莫怪,臣所言论皆为陛下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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