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带着几两燕窝并一瓶上清丸到了福熙阁,柔嫔身边的大宫女采杏正端着一壶茶出来,看到珍珠来了,忙上前迎道:“哎呀,什么风把姐姐给吹来啦,快请进,请进。”声音大的很,倒是一点不见当初伴着她主子羞辱李燕婉的神气。
珍珠微微笑道:“我们娘娘让我来看看柔嫔,不知柔嫔在不在?”她是贵妃身边的人,平常在宫中行走,也颇有几分体面。
采杏犹疑了一下,回道:“我们主子自是在的。只是,这两日来回想是累到了,现在正卧床休息呢,也不知醒了没有。”
珍珠听此也没有放弃,拉住采杏的手说道:“好妹妹,我们娘娘正是担心柔嫔身子,特意让我送些补品并药过来呢。还请妹妹进去回禀一声,我总要见到柔嫔,给主子请个安,才好回去交差啊。”
采杏也知道珍珠没那么好打发,闻言笑道:“那姐姐稍坐,容妹妹回禀一声。小红,快来给珍珠姐姐上茶。”说着唤了个小丫头过来招呼珍珠,自己匆匆进内室了。
珍珠坐在椅子上,看眼前这个名唤小红的宫女给她沏了杯茶后便怯怯地站在旁边不说话,开口问道:“你叫小红?我好像之前没见过你。”
“回姐姐,奴婢是在园子里侍候的。想是出来的少,姐姐不曾见过。”
“哦,那便是了。”珍珠看她说话有几分活泼,便也起了谈兴:“可惜了,柔嫔主子中了暑气,身子不好,不然到能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了。”
小红本就是个初为宫女的小丫头,如今只在福熙阁外侍候,做些倒茶传话的活,并不多接触柔嫔,闻言腼腆道:“奴婢不及姐姐们在主子面前有面子,只得做些杂活。连主子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呢。”
“柔嫔一直都是卧床休息不出来吗?”问到关键处,珍珠有些急切。
“主子自住进来便一直在里间,极少出来,只是奴婢听主子倒是经常笑呢。奴婢在外听着,干活也有力气了。”
珍珠还要再问,采杏却已出来了。“回姐姐,我们主子现下醒着呢,听说您来了,忙叫您进去。”
珍珠跟着采杏进到里间,窗纱都蒙上了,屋子里显得有些暗。福身请安,道明来意,珍珠便大着胆子抬头看了正卧床躺着的柔嫔一眼。只见柔嫔半靠在床上,脸色在这昏暗的屋子里更显蜡黄,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说是中暑,症状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瞧我,身子不争气,病了还劳贵妃娘娘着人来看,实在不该。”素日说话便柔柔弱弱的人,此刻更是娇弱不堪,说两句还喘上了。
珍珠看柔嫔确实像身体不好的样子,也不好多言,只得赔笑道:“柔主子说哪里的话,我们娘娘知道您病了,别提多着急了。要不是现下宣太医不吉利,恨不得立马喊个太医把您的病给治好呢。”
柔嫔听得一愣,忙回道:“不过小毛病罢了,哪里需要大费周章。我这病,养养就好了,就不劳动太医走一趟了。”
珍珠看她急了,心里更是一定,继续说道:“柔主子可别讳疾忌医啊,这有病就得治,拖着可不行。”
“哎,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没得大惊小怪喊太医过来。我知道,因我想来是个爽朗的性子,说话做事不注意,宫中已经很有一部分人说我嚣张了,再喊个太医来,岂不是正映着那起子人的话了。”说着说着眼圈竟红了。
珍珠见此,不敢再说什么了。稍坐了一会,便回去了。如此这般与贵妃一说,加之从小红口中所套得的话,两人虽还不很肯定,但觉得这事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