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孤儿院。
因为VX毒气全部挥发后,根本不会留下半点痕迹,没有人可以发现她是中了这种毒气而亡,只会以为她是在睡眠中自然死亡的。我特地交代院长将毒气的浓度调低,以四小时的时间来挥发。
毒气一挥发完毕,梁然就会立刻因为全身性的毒气爆发而身亡。待早上八点,再安排阿姨去喊门,那时候她早已死亡多时,身体都冰冷僵硬了……
计划本来可以很完美的,我完全没想到她会让司机过去接她,也没想到司机那么巧,能找到她休息的房间……”
“院长为什么会愿意帮你做这些事情?”陆修衍的声线打着颤,他似乎又回了梁然中毒气的那个夜晚,整个人被恐惧包围。
“院长曾经是我爸的情妇,我爸手中掌握了她贪污的证据,那些证据被我偶然发现,我威胁她,如果不帮我做这件事,我就曝光她贪污的证据,这样她在航工院的儿子,就会被单位取消出国读博的机会……
我伪造了梁然的心脏病病例给她看,骗她梁然有心脏病随时会猝死,如果法医要验尸,我也可以买通法医,证明梁然是睡梦中猝死。
后来,她看梁然没死,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曝光,便与我做了一个交换,要我爸保她儿子,那么她可以畏罪自杀,让这个案子结了!所以我就伪造了一些精神疾病诊断书给她,教她放在抽屉里……”
龚诗诗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陆修衍忽而有些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他觉得浑身发冷,可眼眶却是热的,下一瞬,脸颊就有湿滑感。
顾炀递了一张纸巾给他,低头取下他手中的枪,扶着他去了一旁的椅上坐下。
谁都不敢说话,机舱里只有龚诗诗因为中弹而发出的哀嚎声。
陆修衍不胜其烦,起身离开了机舱。
一刻钟后,他返回自己的座位,脸色依然是冷的。
额边的头发微湿,看得出他很努力要让自己冷静。
“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做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除了梁然,你有没有伤害过一然?”
龚诗诗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但为求生,她仍极力地表现着:“我没有伤害一然,一然是我亲自接生的,我不舍得伤害他。我当时想,如果你跟梁然分开了,那么我可以对一然视如己出。”
说到这里,龚诗诗忽而凄凉一笑:“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努力挣扎起身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陆修衍,双唇惨白,眼含热泪:“从小,我爷爷我爸爸就教育我,要努力要优秀,才能成为你的新娘。
我没有那么聪明,为了考上医学院,高中三年,我天天晚上念书念到两点才睡觉。为了跟你一样去美国留学,大学五年我天天熬夜学英文,我这么努力,就为了成为配得上你的女人。
我长不高,是因为我在身体发育的时期熬夜学习,抑制了身体的生长激素,我皮肤不好,体型不够瘦,因为其他女孩子睡美容觉的时候,我在熬夜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