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思索着,那边哭了半晌的谢秋玉回过神来,又指着谢玲珑的鼻子骂了起来。方才她来抓谢玲珑就被谢玲珑躲开了,这会儿又来抓她,谢玲珑干脆用力一拍,把她的手打掉了:
“做什么动手动脚的,大早晨的就又哭又嚎的,不嫌晦气么!出了什么事,好好说!”
她这一声呵斥底气十足,一下子就把谢秋玉给震住了,谢秋玉也忘了哭了,在那呆呆愣了半晌,抹了抹泪,开始说事情。
“昨天晚上……”
“等等。”谢玲珑摆摆手,打断了她,“进屋坐下说吧。”
虽然她极其不喜欢谢秋玉,但她毕竟还怀着身孕,总这样闹也不好,于心不忍,还是让她进了屋,坐下讲。
进了屋子,谢秋玉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方子就是谢玲珑的方子,药也没问题,不知道怎么宝姨娘的孩子竟然就没了。昨夜发生了这件事,整个国公府都炸开了锅,常安之连夜找到她质问,她没办法,只好把事情推到了谢玲珑身上,并在今天早晨带了一大帮人来,作出兴师问罪的样子,找上了唐王府。
原来常安之动怒了,谢玲珑心下了然,想来谢秋玉这眼泪里应该也不全部是假的吧,倘若在她这里讨不到好,那这罪责就全是她一个人的了,要是常安之因为这件事彻底不再理她,她今后的日子可有的哭了。
不过话说回来,谢秋玉作出这副样子来,还真是十分符合她无情无义的性子,倘若她有半分信任她谢玲珑,就应该是跑来找她想办法,而不是堂而皇之上门问罪。她这么一番做作,看似把她自己的嫌疑都撇清了,实则在明眼人眼里,她们俩仍然是堂姐妹,那关系是再怎么摘也摘不清楚的,外人才不管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人家一定都会认为就是谢玲珑在帮谢秋玉对付小妾,到时候流言蜚语也会淹死人的。
可惜谢秋玉这点智商根本想不到这一点,她只以为把谢玲珑退出去自己就可以自保了,谢玲珑若是个蠢的,也就着了她的道了,可惜,谢玲珑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谢秋玉既然这么想跟她撇清关系,那她又何乐而不为。
“好妹妹,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感情你以为我给你的方子,其实是打胎药?那你怎么就没事呢?”
谢秋玉一愣,随即眼珠一转,哭道:“我昨晚太累了,那药熬好放在那里,忘了喝就睡着了。那药若真的有问题,想来也是你为了对付我的,哪知竟害了宝姨娘,枉我如此相信你,你,你这真是恶毒啊……”
谢玲珑在心中暗自冷笑:谢秋玉啊谢秋玉,这可是你自己往我枪口上撞的,你但凡有一点点服软,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的,不为了你,也为了你肚子里无辜的孩子,谁知你却一点也不知道积德,那就怨不得我了。
“秋玉妹妹,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就确定是我的方子有问题了?怎么就不能是你在药里动了手脚呢?!”
谢秋玉顿时就急了:“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
“若不是你动了手脚,那你自己那碗怎么不喝?”谢玲珑不急不缓。
“我,我都说了我睡着了忘记喝了!”
“你既相信我的医术,又这么在乎肚子里的孩子,我辛辛苦苦开的保胎药,怎么会忘记喝?说出来谁信?即便你忘记喝了,你身边的丫鬟们又都是干什么吃的?!”
“你……”谢秋玉一时语塞,指着谢玲珑,愣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你少在这里狡辩,我已经报官了,你等着到衙门里去说清楚吧!”
“衙门?”谢玲珑一笑,“你似乎忘记我家王爷是干什么了的吧?”
谢秋玉一愣,这才想起,好像唐王殿下和谢玲珑都是在衙门供职的啊。
“那,那又怎么样?唐王殿下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哼,我夫君可是堂堂齐国公世子,唐王殿下肯定因为你一个小小丫鬟而得罪我们齐国公府的!”
谢玲珑像看弱智一样看着她:“那就走着瞧。”
白露和蒹葭在旁不由笑出了声,谢秋玉生气了,又要开骂,谢玲珑抬手拦住了她的话头:“既然你说是我药方的问题,那咱们就先到齐国公府里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你可敢?”
谢秋玉气哼哼:“那有什么不敢,等查出真是你的药方有问题,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说罢一甩手,领着丫鬟们当先而去,谢玲珑和蒹葭白露也跟着出了门,白露跟随谢玲珑去齐国公府,蒹葭则赶快跑着到衙门里去向萧今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