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火力掩护!”
离那名战士最近的班长拉着战士的衣服,硬是把他拽到了隐蔽的石头后面。
班长用手紧紧按着往外喷涌着鲜血的伤口。
“卫生员!帮帮他!”王朗拍着自己身边的一个战士的背囊,对他说道。
“是!”卫生员赶紧跑了过去。
“按住伤口!按住!”卫生员急急慌慌的掏出急救包,取出一大块纱布进行止血。
“挺住!兄弟!挺住!呼吸!深呼吸!你不会死的!”
卫生员一边操作一边和班长一起大声的呼唤受伤的战士,战士已经近乎昏迷。
“队长!我们需要立刻去医院!我们得撤退了!”
卫生员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
烟雾弹的烟雾开始弥漫整个战场,狙击手也没有再露头。
扫射的枪声渐渐平息。
“撤退!撤退!”
王朗对着电台大喊。
卫生员和两个武警战士用担架抬着伤员迅速撤退,其他的部队交替掩护着也往外撤。
“暗沙3号”冒险接着烟雾弹的掩护把十字架上的尸体抢了出来。
虽然部队撤退的很快,但是那名战士的生命还是没有保住。
大动脉被切断,失血太多,血压下降的太快,刚刚到车上意识就已经完全没了。
卫生员已经尽了全力了,但是还没到医院,这名战士的心跳、脉搏、呼吸就都没有了。
看到战友倒在自己的怀里,永远的睡去,朝夕相处的战友们一时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几个年轻点的武警战士缩在车里,抱头痛哭。
“他还是个新兵啊,他对军营还有无数的憧憬啊。”
老兵们也都沉默了。
王朗让车队在公路边停下,亲自擦去了这名战士脸上的血渍和泥印,把战士的仪容整理得精精神神。
王朗从战士的右胸口袋里找到了他的证件。证件上来看,战士只有十九岁,来到武警边防部队才七个月。王朗叹了一口气,把证件放回战士的口袋,把扣子扣好。
特种兵们向着尸体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车队缓缓地向着城区开去,车轮有些沉重。
在战场上新兵的伤亡率永远是最高的。
这是亘古不变的战争法则。
但是这不代表新兵的伤亡就可以不被尊重。
……
回到营区,王朗和林虎一起去看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尸体。
这个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失去联系的“雨燕”。
王朗和林虎板着脸,面对死状凄惨的“雨燕”,说不出任何的话。
搬运尸体的士兵们也都默默无言。
“好好安葬他吧。”
还是政委黄中央开了口。
王朗痛心地挥挥手,示意战士们把尸体抬下去入殓,他不忍再看一眼。
“我会去他的家乡看望他的老母亲的。放心吧。”黄中央拍了拍王朗的肩膀。
当晚,在殡仪馆的追悼大厅里,一场简单的追悼会举行,“影子”的部分干部代表整个“影子”部队,送了“雨燕”的遗体最后一程。
王朗的悼词写的很短,只有短短的两句话: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
“观察点1号,我是斥候6号,注意书店前走过的三个人,朝学校方向走去。”在街面上巡视的一个特种兵通过隐蔽的对讲机对楼上的狙击手说道。
“收到,目标确认:一人白色上衣,两人黑色上衣。”“长弓”回报。
“正确。”
这三个人一直在这附近徘徊,与一般的路人不同。这三个人几乎每一家店铺都进去逛,但是什么也没有买,这是很不符合常情的。
“各单位注意,‘雨燕’已经‘折翅’,重复,‘雨燕’已经‘折翅’。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要确保一次成功。”
高飞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
其实站在南江中学或者大多数的人的立场来说,可能会认为特种部队既然已经知道了恐怖组织会袭击南江中学的消息就应该通报南江中学,自身也加强戒备,不给恐怖组织可乘之机,把袭击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站在特种部队的角度上来说,他们更愿意相信“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如果让恐怖组织袭击不成,那么特种部队在没有恐怖组织内线的情况下,恐怖组织下一次的袭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了,更无从防起。总不能特种部队天天在高价值目标周围守卫吧?也就是说特种部队情愿在袭击发生时直接制止,然后顺藤摸瓜找出袭击的组织者、参与者,从源头上堵住恐怖组织袭击我国的途径。
所以,“幽灵”的计划就是放任袭击发生,然后打一个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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