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我前一段时间吐得厉害,整日里也是昏昏沉沉的,这,这不是怀了孩子都有的症状吗?”
“嗯,你说的不错,”逐月点头,接着道:“怀孩子的人,却是是想吐、想睡、提不起精神,可想吐、想睡、提不起精神,却未必是因为怀了孩子。”
颜霜怔住,忽然的转过身去,抱着小包子飞快的跑开了。
“阿霜……”
西门离在身后叫她,她也只当是没听到,反而跑得更快了。
西门离想要追上去,却是被逐月给拉住。
“知道没有怀孩子,她心里头一定很难过,你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逐月叹道。
西门离转头,脸色黑的厉害。
“你刚才是故意的。”
“……怎么会?”看起来十分危险的西门离,叫逐月的牙齿忍不住打颤。
西门离缓缓的抽出腰间的仓寒剑。
逐月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跳脚道:“你这可是削铁如泥,见血封喉的名剑,我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一道剑光闪过。
逐月终身一跃,取出怀中的竹笛,以竹笛为武器,挥出一道气墙,以抵挡西门离的剑气。
两人都是不俗的高手,当即,余下的暗卫,除了暗中跟随着颜霜的,都是跑了过来,在各处围观。
视线最好的,要数占领了大树枝杈的几个暗卫了。
在这里,西门离和逐月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习武之人,大多是爱武成痴的。
高手之间的对决,其吸引力不亚于摆在他们面前的武功心法。
精彩、强悍、生动、形象。
逐月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他一直都想试试,到底是西门离的武功高,还是他的武功比较高。
奈何,师命在身,重华再三的叮嘱他,不能够主动与西门离比武,也不能够挑唆西门离与他比武,所以,逐月一直都压住心头想要比试高低的痒意。
这么多年过去,再加上现在又有了鱼鱼,他对此的执念也不必以往深。
然而,就是在他始料未及的时刻,西门离却是首先出手了。
一刹那的怔愣之后,逐月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竭尽全力的,将自己会的全都使了出来,以此应对西门离的招式。
逐月用竹笛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青色的光,西门离反手挽了一个剑花,迎面送去一道白色的剑气。
围观的众暗卫,心头同时出现一个疑惑。
主子和逐月的招式、手法,怎么瞧着竟像是一家?
……
颜霜抱着小包子坐在一块石头上,心情有些沮丧,可除了沮丧之外,更多的却是尴尬。
想起西门离当时听她说有了孩子的欣喜,颜霜就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小包子,你说我怎么就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
“吼吼……”
小包子生出舌头欢快的舔她的脸。
这个动作是它最喜欢做的了,只可惜,男主银太霸道,每次都不让它过瘾。
趁着男主银这个讨厌鬼不在,它一定要过好瘾。
“哈……”
颜霜被小包子的舌头舔的有些发痒,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包子见她笑,更是卖力的动作。
被它这么一打断,颜霜也没了机会沉浸在沮丧和尴尬之中。
等小包子闹够了,颜霜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抱着它往回去。
她就这么跑走,西门离一定是担心了的。
“阿离……”
远远地笑着西门离坐着的背影,颜霜欢喜的喊道。
西门离回头,冲着她扬起一抹笑。
然而,颜霜却是惊住了,抱着小包子拔腿飞快的跑过去。
“你这是……”
“我们打了一架!”
对面的逐月龇牙咧嘴的笑道。
原来如此?
颜霜看向逐月,他也同西门离一般,整个人*的,就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西门离面无表情的瞪着逐月。
逐月见此,笑容更是越发的灿烂了。
颜霜心头好奇,莫非是逐月打赢了?
颜霜其实猜错了,两个人并没有分出胜负,只不过,逐月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西门离大多数时候对着其他人都是摆着一张冷脸罢了。
“阿离,你去换件衣服吧,要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颜霜说着,扶着西门离跑到一颗石头后面。
暗卫们带了有干净的衣服,不过却是一样的款式,暗卫装。
西门离爽快的接过颜霜拿来的暗卫装,三两下将自己给弄好。
“阿离,想不想坑窦皇后一把。”
颜霜瞧着西门离换下来的衣物,坏笑道。
西门离了然的一笑,“你想怎么做?”
“嘿嘿……”
“什么?又是我?”在柴火边烤火的逐月跳脚大声道。
西门离挑了挑眉,“你有经验,而且有实习。”
逐月的眉毛拧成了臭臭的毛毛虫。
“第一,你会易容术。第二,你我的身量差不多。第三,你轻功比我好。第四,你熟悉我。”毕竟逐月是代替他去冒险,所以,西门离并不介意给他顺毛,让他舒坦挺舒坦。
第一条、第二条和第四条,逐月自动的忽略。
西门离说的第三条,非常的叫他受用。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谁叫你,轻功比我差劲那么多呢!”
逐月翘着嘴巴,将西门离的衣服给套上,转过身,倒腾起一些瓶瓶罐罐。
等他转过身来,颜霜便是对上了一张西门离的脸。
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正想要动手去扯扯,看看是什么效果,双手却是被西门离不动声色的给握住。
于是,颜霜停手了。
不过很快的,她又有了新的关注点。
“把这些都抹在脸上。”
逐月开口道。
西门离接过他递过来的瓶瓶罐罐,首先给颜霜抹了抹,然后才是自己。
一刻钟后,颜霜瞧着顶着陌生脸孔的西门离,好半响都没有适应过来。
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呢?
“给……”
逐月非常体贴的递过来一面镜子。
颜霜对他道了谢,将镜子拿在手上。
镜子里是一张清秀的脸,很是普通,站在人群里很容易就被人遗忘的那一种。
对比陌生脸孔西门离的粗眉毛、绿豆眼、香肠嘴,颜霜对自己的这张脸非常非常的满意。
想不到逐月还是个小心眼爱记仇的。
“怎么了?”
颜霜瞧着西门离的眼神带着古怪,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啊?没什么?”颜霜解释道。
对面的逐月捂着嘴巴偷笑起来。
他顶着西门离酷酷的冷脸,却是做着偷笑的动作,怎么看都有点儿违和。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二到家了。
西门离没说话,将颜霜手里头的镜子给拿了过去。
颜霜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他,不放过他面上任何情绪的波动。
可是颜霜失望了。
同样失望的还有逐月。
西门离面色平静的将镜子给收好,然后给燃烧的柴火里加了一些干柴。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半响过后,逐月忍不住问道。
西门离抬起头来。
逐月眼巴巴的瞧着他,呼吸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许多。
“你嫉妒我!”
噗——
逐月快要吐了。
他如何都没有想到,西门离这么冷的人,竟然会说出这么毒舌的话。
“你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
“脸。”
西门离指了指他的脸,当然了,他手指的方向是逐月顶着的那张脸。
颜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这一下,却是瞧出了不同。
逐月盯着的“西门离”的这张脸,比起原来,皮肤更是白皙,眼睛更是闪亮,将西门离本就俊美的脸,提升到雌雄莫辩的高度。
逐月的脸,虽然也俊,却是十分男性化的那种俊。
没想到,他内心却是这样的爱美。
颜霜了然,默默地给鱼鱼点了个蜡烛。
瞧着西门离和颜霜两个人的目光,逐月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就要昏倒了过去。
“算了,我忙正事去了,才不同你们两个蛇鼠一窝的一道。”
逐月起身,气呼呼的往华容的方向走去。
暗中的暗卫立即跟随。
逐月现在是“西门离”,身边自然是要有暗卫的。要不然,窦皇后怎么能够上当?
……
有了逐月作掩护,颜霜和西门离,只用了十天的时间便是经过华容,回到了北国的都城,上京。
两人没有回睿王府,隐在一处隐秘的庄子里。
五日之后,上京城疯传着一件大事。
睿王遇刺了。
上京的百姓怒了,岷江的百姓怒了,胡元帅带领的一干将士们也是怒了。
到底是谁竟然敢胆大包天的行刺睿王?
要严办行刺睿王的凶手!
这股愤怒化作强烈的信念,在上京、岷江和边关扩散,渐渐地蔓延至整个北国。
“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本宫不是让你们将消息暂且封锁住的吗?”
椒房殿内,窦皇后低声道,然而,殿内的气氛却是无比的压抑。就如同夏日的暴风雨快要来临之前的天空一般,黑压压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刺客头领跪在地上,不敢说一个字。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窦皇后发泄着自己的脾气。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责罚?”窦皇后冷笑,“本宫眼下还用的到你,怎么敢责罚你?”
“属下不敢……”刺客头领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不敢?你不敢,那睿王被刺的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窦皇后面色冰冷,给了刺客头领一个下马威之后,她才接着道:“本宫再给你一个机会,尽快的将睿王给处理掉,并且消去所有的证据,不能交任何人抓到把柄,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
窦皇后转过身,冷声道:“你退下吧。”
“是。”
刺客头领闪身不见。
大殿内只剩下窦皇后一人,她眯着眼,心头狂跳。
只差一步了,希望老天爷助她一臂之力,将对大皇子最有威胁的人处理掉。
这个时候,宫门外传来宫女静芳的声音。
“娘娘,大皇子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
大皇子西门文进到椒房殿内,神情焦急,对着窦皇后便是道:“母后,整个北国的人都知道三弟遇刺,我们眼下可怎么办?”
“慌什么!”
窦皇后训斥道。
西门文低下头,再不敢说一个字。
她这样的态度,更是叫窦皇后心里头气得厉害,“行了,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回去吧。”
“母后,三弟受了伤,温淑妃那里一定会发难,到时候……”
“哼,她想发难,那也得有证据!”
窦皇后冷笑。
心头担忧的两件事都被窦皇后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西门文再无其他的事情,便是告辞回了大皇子府。
“本宫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稍有点风吹草动就魂不守舍的儿子!”西门文走后,窦皇后拍着桌子,沉声道。
静芳在一旁听着,并不敢说什么。
“温淑妃那边是什么事情?”
听到窦皇后问她话,静芳立刻打起了精神,“回娘娘的话,温淑妃此刻在御书房拜见皇上。”
“走,咱们也去看看。”
……
“皇上,你可要给臣妾的儿子做主啊。他才刚刚被皇上封了睿王,陪着王妃回娘家省亲,回来的路上便是遇到了刺杀这样的事情,皇上,主使刺杀之人也太胆大包天,不把国法放在眼里,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想要只手遮天哪……”
砰!
桌案上的皱折、字画、纸镇……全都被扫落在地。
地上一片狼藉。
温淑妃低声的啜泣着,再不说话。
很好,皇上的火气已经被她给挑起来了。
窦皇后你个贱人,竟然在路上行刺我的儿子,你等着,看我怎么整死你!
“皇后娘娘求见。”
钱公公这时候在外面禀报。
低着头的温淑妃勾了勾唇,来得正好。
“让她进来!”
窦皇后走到御书房内,“臣妾见过……皇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瞧这御书房内一地的狼藉,窦皇后十分“惊讶”的道。
西门焰深深地瞧着她,“皇后你不知道?”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发生了什么与臣妾有关的事情?臣妾这些日子来在后宫打理着各项事务,并未发生什么差池……莫非,是淑妃妹妹对臣妾昨日的判罚不满?”
“皇后不知道睿王遇刺之事?”
西门焰接着道。
温淑妃也紧盯着窦皇后。
窦皇后先是一“惊”,惊讶过后,忽然又变得难过起来,“皇上您的意思是,我应该知道睿王被刺一事,睿王被刺,是臣妾在背后主使的?”
“皇后,你误会朕的意思了!朕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就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诬陷臣妾了!”窦皇后转头,恶狠狠地瞪视着温淑妃。
其含义,不言而明。
温淑妃嘲讽的勾了嘴,“敢问皇后娘娘一句,您一个月前召见国舅爷入宫,并且将椒房殿外的人全都遣散,又是为了何事?”
“本宫找哥哥叙旧,想要说些体己的话,难道也不成?”
温淑妃笑了笑,“您是皇后,当然成。不过,这到底是叙旧呢,还是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这就是有皇后和国舅爷知道了!”
“你放肆!”
“窦皇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嫉妒我儿子成了睿王,挡住了你儿子的路,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
“够了!”
暴怒声,叫剑拔弩张的温淑妃和窦皇后都闭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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