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厚厚的一叠。
款款打开,里面却无半个字。
全是画。
第一幅画的是一对男女的新婚成亲夜,喝多的新郎一副放荡样子的挑起新娘盖头。新郎一脸猥琐,新娘满脸羞意。
第二幅画的是一个华服男子小心翼翼骑着马,生怕从马上摔下来。后面跟着一顶华丽的轿子,轿中的人儿偷偷掀起帘子的一角,偷偷打量前面骑马的男人。
第三幅画的是一男一女携手走在园子里,男女都只有背影。
第四幅画……
第五幅画……
…………
最后一副是一个大肚子女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景色出神。在外面的,有一个模糊的男人影子,蓉哥儿能清楚地分辨出,那影子就是他自己。
“这妮子……”贾蓉悄悄抹了抹眼角,干笑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本大爷的作画绝技给偷学了去,还将本大爷画那般猥琐,这样的学生该严加教导。”
旁边忽然冒出一个声音,笑道:“雀儿瞧得奶奶将大爷画得极像,特别是那脸上神情,近乎一模一样。”
贾蓉狠狠瞪了小丫头一眼,小心翼翼将画叠好。
雀儿道:“雀儿帮大爷将奶奶的信收好罢。”
“……”
小雀儿从蓉大爷手里接过信,好奇走进了房间。问道:“大爷房里怎只有一张床?今儿雀儿该睡哪儿?”
“你陪平儿睡去。”
“才不。奶奶吩咐过,要让雀儿将大爷照顾好了。”
贾蓉没好气道:“让你留在奶奶身边照顾,你却跑江南来。这里没有你睡的地方,以后你都陪平儿睡一处。”
小雀儿道:“换别人过来,大家都不放心。只能是雀儿过来,奶奶和敬太爷才能安心。”
贾蓉一愣,疑惑看向小雀儿。见了房里轩外无人,才将门闭上。问:“太爷同你交代了什么?”
雀儿道:“外面无人,大爷放心罢。太爷让雀儿给大爷传话,东西已经送北静郡王府上去了,如今北静王已经拿了送去漠北。还说大爷最近勿要回京,也不必担心府里情况。”
最近勿要回京?
看来神京又有事情发生了。
贾蓉在心中的叹了一声,论聪明才智与大局观,他绝对比不上的贾敬。既然贾敬这么吩咐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秦可卿还怀着身孕,他哪能的一直呆外面不会去啊。
小雀儿道:“大爷也不用多想,雀儿听敬太爷话中意思,应该是最近两个月莫回去。”
贾蓉暗暗摇头,最近两个月就算自己想回去,也未必能回去啊。盐课的事情才刚刚过去,河道的事情还没开始,还有金陵的窑厂。
江南省的事多着了。
难不成会是有一件什么事情牵扯进贾府的?甚至会让忠顺王特许自己回京一趟?
想不通的事情,暂时就别去想。人最怕的就是突然之间去钻牛角尖。
“谁在钻牛角尖?”王熙凤不满嗔一声,纤纤玉指顶着蓉哥儿脑袋。“还说你与那小丫鬟没关系,方才我过来时,那小蹄子瞧我眼神可怪着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关系,往日在倚霞阁时还都是她在楼下把风了。”蓉哥儿揽着王熙凤的身子,目光停留在凤姐头上的簪子上。笑道:“你怎么还留着这玩意?”
王熙凤酸溜溜道:“可怜见的,咱不留着它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人某人又没送过咱其他的玩意,只能将这东西从箱子底下翻出来带上。”
“明儿便去扬州给你寻个宝贝来。”
“才不好那些俗物,你给我一个活生生的宝贝便好。”王熙凤笑一声,一手探下去,紧抓着道:“你要给了那宝贝,金陵的事情我也不烦你了。等怀上我就回神京去养胎,让你和薛家小蹄子在金陵弄鬼。”
“今儿才刚入夜,等夜深了,要多少送多少给你。”
蓉哥儿灵机一动心中更是荡漾。王熙凤这妮子今天是特意打扮好了过来的,最衣裳也是选的两人第一次牵手的那套,可谓是用了心思了。
就如初见时的惊艳,一身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高贵气质,让人可亲可敬。唯一不搭的便是她头上的簪子,将凤姐儿着如天仙似的人增添了几分人味。
王熙凤轻轻哼道:“莫不是你同薛宝钗约好了不成?”
“哪有的事情。”蓉哥儿道,“我这地方外面又没人伺候,这会儿天色尚早,万一过来人该如何?”
凤姐儿红着脸哼道:“让你这混账每次都闹那么晚去,早上起来时又该没半点精神了。今儿早些……”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见到王熙凤穿这身极其华丽富贵的衣裳,心中便忍不住微荡。再受挑拨,又听了她这话。
贾蓉不等王熙凤话未说完,一双手便已经探去。
王熙凤脸上涨得通红,好些日子未曾与蓉哥儿亲近,被这坏小子挑逗一下便有沾湿。又觉手中火热,竟生出握不全的感慨。
待蓉哥儿双唇迫近,她早已是动情狼狈样子。
王熙凤并膝而立,不由得慢慢屈身。蓉哥儿在她耳边轻笑一声,“黄昏尽美,我带凤儿在窗边赏景。”
两人来到房间窗边,透着玻璃窗户看前面湖面。湖面上倒映着昏暗天色,还要那残存的淡淡金光。
王熙凤娇躯绷紧,屏住呼吸,一颗心脏狂跳不已。因她见了湖岸对面的贾琏正朝这边走来,只觉充实的她悄悄勾下身子,提醒道:“贾……琏……正在……来……这边的……路上。”
“关着门,咱们不出声,他便不知在里面。”蓉哥儿小声道。
王熙凤秀眉拧紧,神情多番变化。一手扶着窗台取下头上簪子,不让这些东西晃出声音。
不多时,贾琏果然到了轩中来。
见旁边房门紧闭,问了一声:“蓉哥儿可在房里?”
没听了回应。
又见房中有灯火亮着,再敲了敲门。吓得贾蓉王熙凤两人屏气凝神,不敢喘息。
良久,贾琏也未离去。贾琏这会儿心里很矛盾。一直在犹豫,在思考!
房间里的蓉哥儿正皱眉时,只听了门外的贾琏叹气一声,在门外自言自语道:“今儿是二叔糊涂了,没想那些人竟生如此歹心……好在蓉哥儿未曾出事……”
今天自己上错了马车和贾琏有关?
上次两人说通了,应该没事了才对啊。
蓉哥儿正疑惑着,又听了贾琏的声音传来。
“其实,你与凤姐儿的关系,我也不……只是你为何这么如此拔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