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肯定会往井陉增兵。一旦小鬼子增兵,不只是他晋绥军一家,咱们的压力也会更大,我是真怕被这姓杜的给拉下水。”
李杰条理很清晰,岳斯良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战争是最难把握的一种东西,没有谁敢说能够百分之百的掌控战争的节奏。我们之前的布局和计划,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假设,情况变化,计划跟着变也就是了。
在第二战区,小鬼子和晋绥军就相当是两个正在摔跤的大胖子,咱们则是在他们脚底下使脚绊的小瘦子。他们虽然又高又壮,但想低头看清楚咱们这些小个子可就不是个轻松的事。
咱们呐,就小心的在他们身下边晃悠,仔细盯住他们的脚,别让踩着咱们。瞅准了机会给他们一下狠的,最起码也得让他们疼上十天半个月。”
说着话,岳斯良又坐了回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发现茶水有些凉了,不禁可惜的说到。
“唉,可惜了我这好茶叶啊,今天为了待客特意拿出来的,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岳斯良一边说着,嘴里还笑着,无比的从容,似乎是丝毫不担心杜兴邦和他的混成三旅把天捅破。
……
“旅座,您刚才?”
众晋绥军打马回程的路上,李怀珍奇怪的看着杜兴邦。他不明白自己的长官今天为何会如此的表现。明明在作战处的时候,旅座对岳斯良和他的424团很推崇,可今天见面之后他和岳斯良的谈话竟如此的不愉快。
杜兴邦笑着看了自己的副官一眼,他早就知道对方会有如此之问。
“各为其主而已,长官可还没有信任这些红队伍。私底下的欣赏是我个人的事,但穿上这军装之后就是军人。长官抬举我做这个旅长,是让我用这支部队建功立业的,不是让我拿他交朋友的。这个岳斯良心思不一般啊,最好还是不要和他深交的好。”
杜兴邦摇了摇马鞭,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李怀珍有些摸不着头脑。
“旅座,我看这个人还挺面善的,说话也一团和气,您何出此言啊?”
“是了啊~”
杜兴邦紧打了下马,学着梆子戏里韵白的上口笑着说到。
“你看他说话一团和气,还能引经据典。而且我这么激他,剥他面子,他也坐的四平八稳的。别的不说,此人很能隐忍啊。”
说到这里,杜兴邦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再加上前一段时间,长官可是把蒋委员长拨给他们的武器掉了包。但今天呢?见面之后这件事他提都没有提,就好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李怀珍恍然大悟,只不过他总觉得自己的长官话没有说尽。他很清楚,自己的长官并不是一个十分能藏住话的人。
李怀珍所想的没错,杜兴邦的心中确实有话没有说尽,从长官那里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那就是第五战区那里正筹划着一场战役。
杜兴邦希望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在第二战区敲敲边鼓,打开一个新局面。而他的这一步险棋虽然没有得到长官的十分支持,却也默许他可以去试一试。但是这种重要的事他是不可能对李怀珍说的,即便是自己的心腹也要严守秘密。
……
“大佐,最新情报,晋绥军混成三旅现在已经进入井陉境内,这是他们的具体动向。”
一个日军通讯兵将手中的情报交到藤野的办公桌上之后就离开了,留下藤野独自一人在那里思考问题。
最近的这一段时间藤野可以称得上是春风得意,冀中南一战,尽管日军遭到了不小的挫折。可他却因为在战斗过程中精谨调动,维持局面的出色表现,再加上山县勇男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从而由少佐直接升任为大佐,也做到了获鹿警备司令部的部长,节制获鹿、真定等地既正太铁路沿线。
可凡事都有两面性,权力的增大,自然就表示他必须要付出更大的精力,这对于他的能力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八路军的问题尚待解决,又来了晋绥军的一个混成旅……看来山县大人的想法是对的,对付中国人必须要坚持以华制华,这场战争绝对不是通过一场或两场战役就能够结束的。”
来到中国两年多的时间,藤野此刻才真正感觉到了这个民族的韧性,战场上哪怕是连连败退,却仍然没有放弃反抗。
“或许,可以让新成立的华北治安军来试探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