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匆匆一瞥,男人的眸光却闪过了些微的涟漪,俊脸上不觉得自嘲一笑。
真是被那家伙给拿捏住了情绪。
不过是刚好看到一个有点像的背影,他有点恍惚了。
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眸光重新放回到跟前的墓碑,面无表情,他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情绪。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转身,身后的人,意料之中。
“过来看看。”语气很是平淡,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黎淼径直走过来,直到在墓碑前边停下,“顾长官,你没必要来。”
原本就在墓碑前的顾琛,脚步没挪动半分,一时间也没有开口说话。
黎淼继续道:“当年的意外,是她一个人隐瞒了实际情况,跟你的指挥没有半分钱的关系,要愧疚,也得有个限度,悼念可以,但别让她在下面良心不安。”
当年那个安装在室内的炸弹,她发现时已经太迟了,来不及拆,也来不及救人,只来得及让他们的救援人员撤离。
可她隐瞒了时间,上报的时间报长了,只是人还是救了,该撤离的人也撤离了,除了她自己。
而黎淼,是最后一刻被她推出去的人,受伤严重,却捡回了一条命,也很幸运的没有缺胳膊少腿。
“可你不也怨了我吗?”顾琛轻轻掀了一下嘴角。
“个人情绪作怪罢了。”
当年某个刚从病床上醒来的人,得知那个将自己推出去的女孩儿死了后,一身伤地跑去说要跟指挥官拼命。
结果闹着闹着也没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他也明明知道人家后台硬得很,可他还是闹了。
后来事情是解决了,当年的指挥官,向上头申请了长假,然后就是现在了。
两个都是极年轻的男人,在一个墓碑前,对同一个女孩儿怀着不同的情绪在缅怀。
“顾长官既然接受了飞狐队指导员的任命,那麻烦可以做到在其位,谋其职。”良久,黎淼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了。”
“另外,希望你的私人关系也处理得清楚些,虽然我的官职目前为止还没有使唤你的本事,但我不希望飞狐队因为你个人的原因变得乱七八糟。”
顾琛闻言,有些皱眉。
黎淼的话也只是点到即止,有些话不宜多说,人家也能明白。
例如突然空降来的那一群护士,还有那个叫顾槿的少年。
飞狐队从来不接收来历不明的人,就算他让人进来了,对方的背景,他肯定要查的。
偏偏,那个跟许槿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年,拿着许槿生前的勋章进了飞狐队,却是顾家的人。
顾家的人,直接凭一层关系就可以进来,又何必通过其他途经。
还有顾琛,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这里?
这让他不得不多想,只是其中的圈圈绕绕,他没能理明白。
“知道了。”
原地留下黎淼,一个人在墓碑前边坐了好久,直到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