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妹婿?”姚天祁就像吃下了一个鸡蛋,噎住了的样子。
“他早就猜到霜儿被土帛惦记,在淳于景提出要求后,让他的祖父代他求娶霜儿,为父,答应了。”
“爹,您糊涂!”姚天祁急得站起来跳脚,自己一直防着防着,怎么在人远在边关的时候,就把妹妹看丢了?
姚文远冷哼一声,姚天祁也意识到自己对爹爹不尊敬,低下了头。
就听侯爷叹息道:“爹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舍不得。昭王府与咱们门不当对不对,萧停云命理不好,实非良配。若是没有此事,我就算与昭王府为敌,也会拒绝。可是,天祁,你觉得霜儿留在咱们天凌安全,还是去土帛摸不到人安全?”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也说了萧停云人品还不错,要是在他与淳于景之间选一个,我宁愿选他。”姚文远一想起那封信,就觉得看到了萧停云满满的诚意。
见儿子与媳妇还是不虞,姚文远苦笑:“你们放心,若是他伤害霜儿一丝一毫,爹就是拼上性命,也要与他为敌!”
姚天祁闻此言,心里一动,对啊,就算以后霜儿被欺负,她还有娘家护着呢。
安氏抹抹眼睛:“真有那一日,我拿刀去杀了他!”
姚文远搂着媳妇哈哈大笑,“到时不用你,本候亲自上。”
姚天祁认了命,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霜落进门后,还不知这里已经激烈言辞了一番。她笑的很好看的来到安氏身边,挽着娘亲的手臂,娇糯的叫了一声:“娘,爹,大哥,你们是在开什么会呢?”
姚天祁看了妹妹一眼,张张嘴,实在开不了口,复又低下头装雕像。
姚文远给妻子使个眼色,示意她说。对着儿子时,他能侃侃而谈,但对上娇俏的女儿,他就不忍心了。
安氏横了相公一眼,拍拍闺女的小手:“霜儿,那个,娘问你啊,你对云世子,有什么评价?”
“啊?”霜落心里有鬼,娘亲随口一问,就能让她心下一颤。
她见爹娘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由咽了咽。一想到萧停云年纪轻轻,就上战场杀敌,沉吟半晌,她实事求是的道:“文武双全,年轻有为,是天凌不可多得的人才。”
“哦对了,两国比试,也多亏了他,不然咱们天凌赢得没那么轻松。”霜落又加了一句。
姚天祁不知道妹妹对萧停云印象这么好,不由也抬脸看她一眼。
安氏哦了一声:“这么说,你对他印象不错。”
霜落咬唇:“娘,这是什么意思?”不能怪她多想,这情景有几分三堂会审的意思。是不是她与萧停云的事,有什么流言了啊。
安氏打哈哈,敷衍的笑了一声:“没事,霜儿啊,娘……不是,你爹给你找了一门亲事,已经给你定下了。”
霜落头皮一炸,什么!
姚文远不着痕迹的看了媳妇一眼,你很好。安氏挑眉,怎么,敢做不敢认?
姚文远蹭蹭鼻子,我认。看女儿一副吓到的样子,他连忙起身走过来,摸了摸她头:“莫怕,定亲不可怕,还有爹娘与你大哥在。你可知,爹若是不给你定亲,你就要去土帛当女先生半年,所以……”
姚文远简单的又叙述了一遍宫宴上的事情。
霜落似听非听,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被定了出去,以后与萧停云无缘了。她长大后就会嫁给别人,他也终将会娶另外的贵女做媳妇。他们以后会见面不相识,以往的美好终会成为回忆。
想到这,霜落的心突然绞在了一起,眼中不知不觉就噙了泪。
她垂头,遮掩了脸上的神色,心如死灰的道:“爹,我宁愿去土帛当先生。”
“霜儿,说什么傻话,爹娘怎么忍心让你去那么偏远的国家当先生。土帛与咱天凌不同,那里乱的很,国力也不富裕。”姚文远拍拍女儿的肩。
霜落的眼泪滴下来,只是重复着:“我宁愿去当先生……爹,我真的宁愿去当先生……”
姚文远和安氏都觉得鼻子酸酸的,原来女儿这么抵触定亲,早知道……哎,千金难买早知道!
姚天祁猛地站起来,他受不了了,没想到妹妹这么伤心,他要去找萧停云!
“霜儿,咱不定亲了,哥哥这就去昭王府,让老王爷收回这念头。”
姚文远呵斥道:“给我站住,你发什么疯!就算去昭王府,也是我去,哪里由得你这个毛孩子出面。”
霜落一脸懵的抬起头,眼睛刚被眼泪洗刷过,更加黑白分明,也更惹人怜爱。
“昭、昭王府?”她看看大哥,再看看爹娘。
姚文远叹了一声,从怀里拿出萧停云的信,递给霜落:“你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退亲。若是实在不喜欢,爹拼上侯爷不做,也给你推了。”
霜落一看信皮上的字,一颗心就开始急跳,这字体太熟悉。
她转过身,背对着三人展信详看,越看,嘴角越勾。到最后只能拼命的咬着唇,才能克制那无尽的喜意。
她闭了闭眼睛,把信折好,恢复了情绪后才转过头:“爹,您给女儿定下的是萧停云?”
姚文远一脸沉痛的点头:“爹错了。朝堂之上听到要你去土帛,一时心急,才痛快答应了昭王,爹这就去……”给昭王商量悔婚。
没想到霜落缓缓摇头:“不用了,爹,若是萧停云的话,女儿应允。”
姚天祁直接就愣了,呆呆的看向妹妹,却发现她一脸平静,甚至还,有些高兴?他不由擦了擦眼睛,再看过去,原来是自己看错了。
姚文远却以为霜落是为了侯府着想,不敢让他涉险。于是声音温润的安慰她道:“别难为自己,我吉安候的女儿,不想嫁的人,就不嫁。再者,只是口头过明处,咱们毁了便是。”
他没说的是,这明处可是当着皇上过的。若是这门亲事一拒,就等于藐视皇族,说不得姚氏一府就完了。碍着忠义伯府,皇上估计能手下留情,那也得是发配吧。
谁料霜落嫣然一笑,拿着信扬了扬,不复见刚才心碎的样子:“爹,是萧停云,女儿就不觉为难。他人很好,两国比试接触过,值得托付。而且,他与大哥同窗,对哥哥很友好。”
姚天祁嘴角不停抽搐,萧停云对自己很友好,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现在还能回想起,某人给自己要《四海升平图》时的嚣张样子,还有以往在书院互相不服气时的窘状,也跃入脑海。
他审视地看向霜落,霜落冲他无辜的眨眨眼睛,意思是,难道不是?姚天祁无语凝噎。
姚文远看女儿不像勉强,只觉得浑身一松,若是女儿也愿意,那岂不就是天作之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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